聽了這話，沈家夫人微微地側了身，明顯非常看重秦伯所要說的事。“枝兒，你去領秦伯出去吧。”說著也不看張媽媽，就擺了手，又拿起書看了起來。

“夫人安好。”秦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即便隔著屏風也冇有昂首望一眼，隻是垂動手等著大夫人問話。

半晌，她悄悄地將茶杯放在了紅木的桌子上擱著的托盤裡，揮了揮手，就見從她身後走出來一個穿戴紅襖綠褲的高挑侍女，福了福身，端著托盤下去了。蓮步款款，裙帶生香，端的是一副大師丫環的做派，一點兒聲響都不見有。

張媽媽聽了，就笑著說：“我能有甚麼急事，是我家那口兒有事要回稟夫人。多謝葉兒女人了。”

“秦伯......我但是看重你的。”沈家大夫人也聽到了這話，就這麼說了一句。

沈大夫人瞅了她一眼，笑著冇說話。

“說甚麼謝不謝的，秦伯是夫人跟前的大紅人，張媽媽也是個得力的。隻要在夫人麵前替我們略微說一句好話就行了。這對張媽媽來講還不是小事一樁？”話固然說的好聽，可葉兒的臉上卻冇帶甚麼笑，倒有些諷刺的味道。

沈大夫人這纔不談笑了，“無妨，我信得過秦伯。”

聽了這話，大夫人不由地摸了摸右手上的玉鐲，“哦？這小丫頭倒有點意義。你是如何和她說的？”

中堂裡，一名穿戴華貴又不失持重的中年美婦正在細細地品動手中的茶，行動文雅中透著一份閒適，像是入畫了普通。

“剛起家，喝完了茶。張媽媽如果有事，現在是最好的。”叫葉子的丫環也低聲回了一句，就向婆子微微屈了身子，要往前去。

秦伯正籌辦告聲退，就聽得中堂門外枝兒喝道：“張媽媽，你如何還在這兒？”

“哎呀，枝兒也是替夫人擔著心，夫人還諷刺枝兒。”枝兒越說更加矯情了起來，往大夫人的肩上悄悄捶了兩下。

等秦伯出去了，枝兒就出去講道：“夫人，那張媽媽鬼鬼祟祟地往內裡望，必然又是籌辦給二夫人通風報信呢！”說著還揪了揪手中的桃紅色帕子。帕子上的針線伎倆倒是和沈玉上晌用的同出一源。

“夫人，我家那口兒有事要回稟，正在二門處候著呢！”張媽媽心中也暗自叫苦，隻怪她看錯了情勢，冇及時抱上夫人的大腿，弄成了現現在的不受待見。她內心想著，臉上卻帶著奉迎的笑，老臉都褶皺成了一朵開敗了的菊花。

“是，老奴免得。”秦伯說著就告了退，出了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