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去的秦伯，吃緊忙忙地往西邊的跨院去了。剛進了門，對著張媽媽就是一頓劈臉蓋臉的訓，還特地叮囑了她不要出去胡說。張媽媽天然是忙不迭的點頭應了。秦伯這才稍稍放了心，又出門往門房那邊去了。

“那也不能粗心了，這病最忌諱反幾次複了。此次從家裡也帶了很多藥材來，都放在庫房裡了，轉頭就讓人給你熬了補補身子。”大夫人就順著話茬，不再接著說蘇家兄妹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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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這事兒是辦的極安妥的。實權派和清流黨現在方纔消停了下來，聖上龍心正悅，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禦前觸黴頭。”中年男人用右手中指導了點有些暗的書桌，像是對著大夫人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這邊，秦伯走了後，沈家大夫人端坐了半晌，也出了中堂，倒是往外院的書屋去了。也不等留在內裡的小廝問安，就直接進了書房的最裡間。

“大嫂放心，我天然是體味大哥的苦處，不然也不會遠遠避到這裡。”沈四老爺眼中閃過一抹不易發覺的光芒，握緊了放在書桌下的左手。半晌，又規複了雲淡風輕的模樣，鬆開了左手道：“你們都道我來到劉橋鎮是對大哥有了怨氣，我隻是有些厭倦了那些條條框框罷了。”說完，還故作蕭灑地搖了點頭。

倆人又在書房裡聊了幾句閒話，就見大夫人起家要走。

你們沈家要明哲保身，莫非我兒子也要一輩子做個庸庸碌碌的販子麼？整天仰人鼻息的活著，為了一大師子人狗一樣地累，還要對付那些不循分的傢夥？我偏要我的玉兒科舉致仕，再也不為這些俗事操心，再不讓他像我這麼活著了。大夫人昂首望了一眼陽光亮媚的天，悄悄下了決計。

說完，她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男人，見他冇有甚麼異色，勸道：“你的事，你大哥當初也是冇有甚麼體例。你......”

“這些你和我大哥天然是明白的。我們沈家一向來是不摻雜這些的，倒是你，要重視些身材。我看你比來是不是病的又短長了些？還是回家好些，宮裡的王太醫退了下來，正在渭南的故鄉呢！讓他給你看看，也比那些郎中要有效些，本來是要請他過來的，可他年紀大了，受不得勞累馳驅之苦。”大夫人也體貼腸看著他，神情直恨不得立馬就請了王太醫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