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飛速的略了遍錦帕上的字,又昂首看了眼呆立在一旁有如坐定了的少女,撇了撇嘴,還道是甚麼風趣的事情,竟隻是這般小事還來找我。
一來訪者需交請柬
一個穿戴廣明白袍的少女有些搖擺的走進了忘茶的內堂,屋子很大,卻隻在中心擺了個貴妃榻和一紫檀木所製的矮桌。軟榻上斜倚著一個女人,二十來歲的模樣,身上披了件紗似的紅衣,堪堪遮住了皮肉,又若隱若現的讓人能瞧見一絲秋色。
這三條端方算是條條古怪,彷彿底子不是給來買茶葉的客人看的。
“女人,有請柬。”
烏翠的長髮被鬆鬆綰了個髻置於腦後,倒不知是頭上那劍似的釵子過分沉重,抑或是束髮的人本就未曾用心,額邊大半的髮絲就這麼披垂下來垂在了兩頰旁,映托著巴掌大的麵龐,如同白玉砥礪出來的般溫和。
二買賣自在,不接管金銀
鎮上有獵奇的,曾給店東寫過請柬,客掌櫃也客客氣氣的把請柬給了那店東,不過天然是充公到過甚麼答覆。至於另有些來店裡買茶的,客掌櫃也不過像是平常店家那樣做這買賣。
棋羅鎮雖說不甚繁華,各色的鋪子還是有的,鎮上的那些個有錢人家也都有品茶的癖好,不過大師都風俗了那幾家老字號,現在俄然來了個新奇的,一個個都有些忍不住想探個究竟。不探還好,這一探,倒是對這叫忘茶的茶店更加獵奇起來。
日子久了,鎮子上的人也風俗了忘茶家奇奇特怪的端方,更風俗了時不時有皇城來的權貴呈現在鎮上,來拜訪忘茶的店東。而常常有客人來拜訪,便能瞥見一個身著白袍的少女出入,雖看不清麵龐,卻吸引了很多鎮上的繁華後輩,更有甚者,日日給忘茶的店東送請柬,隻為求見店東一眼。
軟塌上的女人瞥見那帕子,倒是來了精力,“呦,今可算是風趣,還是頭一次見著用帕子作請柬的,我倒瞧瞧是誰家的。”
女人懷裡擁著隻古銅所製的手爐,手爐正中貼著個用金箔撕成的福字,嫋嫋的披髮著幽幽的暗香。她怕冷普通蜷了蜷身材,將本身的後背切近鋪著羊羔墊子的軟塌,半夢半醒得瞥了那行動有些許生硬的少女,像是有些不滿的嘟了下嘴。
鎮子不算冷僻,不過極少有外村夫來,偶爾有路過的也都是向著皇城去。就是這麼個處所,前些日子搬來了家茶店。
“女人,是子書家的二蜜斯,子書雲陽送來的。”少女如同老婦般的聲音在女人的耳畔響起,她看著自家的仆人略帶鎮靜的奪去了手中的錦帕,便再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