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眼睛往中間一轉，濕漉漉的像某種小植物，她看著楚封瓷，彷彿在肯定阿誰煽情而肉麻的稱呼“楚楚”，是用來描述這個讓她感到陰暗非常的少年的。

“歸者這裡冇有，蠢貨倒是有幾個，你挑挑看？”第五涉遠吊兒郎當的介麵了，眼神馳下一眺，無端多出幾分風騷意境出來，那暴戾之氣，卻一分未減。

楚封瓷眉深深擰緊，他舒緩氣味，蹲下／身，讓愛麗絲能夠平視他的麵龐。

愛麗絲冷靜在心中把小黑屋裡的第五涉遠叉出來，丟歸去，叉出來，丟歸去――如此循環了十幾遍，方纔解心頭之恨！

楚封瓷忍不住輕笑出聲，充滿了愉悅:“逃竄不必這麼高調，你再君子君子也不會有人給你發獎的。”

是以愛麗絲隻感覺第五涉遠是禦風而行，比起粗笨的翅膀儘力拍打要輕鬆蕭灑的多。撇著嘴巴向下看，能一覽無餘的看到底下人類廝殺的場景。

但是那雙翅膀被人笑眯眯的一把捏住了，第五涉遠手環住了愛麗絲的脖子，腳步輕巧，轉眼間轉到了另一邊。左手搭在她的肩頭，右手成手刀擺在她纖細的喉嚨邊，明顯隻是血肉之軀，愛麗絲卻有一種奇妙的預感――隻要她敢動一下，那手大抵真的能輕鬆斬斷她的喉管。

“再不下去聆聽你母親的遺言，可就來不及了。”

愛麗絲含淚點頭。

楚封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神情安靜到掀不起一絲波紋，非常柔嫩的、沉寂的感受――然後唇角帶起笑意，藐小卻實在，彷彿花開無聲，天下的統統都靜止了。

“還好你不消如許。”

楚封瓷似笑非笑。

愛麗絲嚇得倉促進後兩步，內心悲忿，不是我方不儘力，實屬敵方太奸刁，打算提早，溜之大吉！

“總不好讓你白手歸去。”楚封瓷微點頭，大抵是長輩最賞識的那種態度――矜持而守禮，淺笑著說：“不如把我們帶歸去交差？”

他說出如許的話，唇色慘白，像是失血過量一樣衰弱。

在這類環境下，愛麗絲怕的卻不是“凶神惡煞”的第五涉遠，反倒是看上去好脾氣些的楚封瓷。

愛麗絲不屑的嘟囔一聲，對如許的場景充滿了鄙夷和討厭。

臉上帶了一點諷刺之意，不知是對第五涉遠似是而非的“承諾”，還是對本身輕信的憤怒。

“……帶你們去倒也能夠，但你們……”她一步步緩緩後移，赤/裸的雙腳摩挲著石板上的砂石。

豆大的淚珠‘’啪嘰”一聲滾落在石麵上，濺開了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