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孫策眉毛輕揚。“哈哈，我就曉得他們會來。”他揚揚手。“請他們出去。”

孫策看向周瑜。周瑜躬身道：“臣與昭姬籌議過了。蔡公尚在，不宜遠行。等他百年以後，臣再與昭姬出海，跟隨陛下萍蹤，遊曆天下。”

孫策哈哈大笑，側身讓在一旁，伸手相邀。

周瑜趕緊拱手請罪。“陛下，臣可受不起。”

“文有文的好，武有武的妙，你不必介懷。留在中原，你一樣能為孫氏增輝。”孫策笑道：“孫氏不缺名將，缺真正的博士。你要好好儘力，為後代子孫做個表率，讓他們曉得學習也能夠強國。你王兄征服東洋，首功不是技藝高深、善戰無前的兵士，而是操縱地形誘敵的智囊周不疑、建東都城的大匠彭羕。”

“多謝先生。”

一個少年士子快步走了出去，在階下愣住，拱手見禮。

是非真假，冇人能說得清楚，即便孫登本人也不清楚。他懂事的時候，巫山神女和卑彌呼都已經不在了，而孫權本人對此誨莫如深，絕口不提。

“好了，好了，不說了。”孫策揚揚手。“你們伉儷倆不在襄陽做神仙，跑到這兒來，不但是為了拜祭我父親吧？等等。”孫策俄然愣住，如有所思。“老祭酒本年是九十七？”

“有甚麼冇法自處的？”孫策轉頭看看孫紹，聳聳肩。“歸正來歲我就走了，今後享福的是他。”

“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三十多年，一年也不想再等了，來歲正月月朔禪位完就走。”孫策又道：“公瑾，你呢，有甚麼籌算？”

孫策眉頭微蹙。“昭姬，你這是怨我讓你們伉儷致仕嗎？”

孫策站了半晌，抬開端，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父母的靈位，轉成分開。孫紹跟了上去，父子倆一前一後，出了享堂，又拾階而下。

上完香，出了享堂，從側門出了正庭，前去隔壁的長沙祠。長沙天孫登在門外候著，見周瑜、蔡琰同業，趕緊上前施禮。

孫策拿起一束香，在燭上撲滅，看著香頭漸紅，火苗漸亮，他伸脫手掌，悄悄一揮。

“且！”孫策一甩袖子，大步向前走去。“好一把狗糧，真是猝不及防。”

孫策與周瑜、蔡琰徐行而行，談笑風生。“公瑾，雖說你揚威天竺，封萬戶侯，但是論起名聲，你怕是不如昭姬遠甚。彆的不說，我孫氏幾個勉強有點學問的宗室後輩都是昭姬的弟子。你看齊王，每次辦畫展之前，都要挑幾幅最對勁的請昭姬過眼。昭姬如果不說話，他寧肯不辦，也不敢有辱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