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祭酒鞠躬儘瘁，實為人臣典範。隻是情勢告急，還請大王節哀。”不等曹操說話，曹真又道：“魚複傳來烽火，怕是有勁敵出境。”

除夕。

黃權、狐篤相互看了一眼，起家見禮。

曹操回身看向秦宓，安閒說道：“子勅，你將當日孫策的話再說一遍。”

“子丹，法孝直棄孤而去了。”曹操痛哭道。

吳軍來勢洶洶，曹洪能擋得住嗎？他如果像夏侯惇一樣送了性命，實在不值得。

“既然是善政，為甚麼益州大族不肯意接管？”

大帳裡的氛圍更加嚴峻，誰也不敢等閒說話。

秦宓不假思考。“當然是善政。”

聽了這話，曹操不敢再怠慢，趕緊起家。他跪坐在行軍榻邊太久，哭得悲傷欲絕，一起身，頓時感覺天旋地轉，腿腳如針紮，痛不成當。幸虧他反應還算快，一把搭住了曹真的肩膀，這纔沒有跌倒。

有人偷偷地看向曹操。

韓浩也起家見禮。“臣浩無能，屢戰屢敗，無顏苟活，願隨大王死戰。”

曹操轉頭看著劈麵的大樹嶺，心跳如鼓。他一時難以定奪，回身對曹真說道：“子丹，你立即趕回魚複去，幫手都護守城。若能守住，天然更好，實在守不住……”曹操一咬牙。“就降了吧，千萬不要白白捐軀了性命。”

在無數雙目光的諦視下，曹操拭去眼淚，將一大碗混著淚水的粥喝完，又抹了嘴，環顧四周。

隻要秦宓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事情為甚麼會生長到這一步。

他們連朱桓、紀靈都擋不住，又如何能夠是戰無不堪的孫策敵手。

他看了曹操一眼，暗自唾罵。老賊，這是要坑死益州人啊。

曹真也冇多想，回身倉促走了。

郭嘉抬起手，打斷了秦宓。“如果我們現在公佈一個號令，日落之前投降的蜀軍將士，能夠計口傳田，日落以後投降的隻能淪為官奴婢，你說會是甚麼成果？”

“甚麼事？”

曹操環顧四周，大聲說道：“諸君願去願留，孤不乾與。但是孤不能受辱於人，就算拚了這條命，也不讓孫策如願。讓他看看我蜀國能對峙到現在，自有啟事，絕非任人宰割之地。”

孫策打量了秦宓一眼，嘴角笑容更盛。“你口稱陛下，是願為吳臣了麼？”

“大王，大王節哀。”

存亡存亡之際，曹操先失手足大將，再失親信謀士，心神大亂。他竟然冇有重視到郎官進帳，沉浸在哀思中不能自拔。直到曹真聽到哭聲趕來，才發明進退失據的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