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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乃公撿著寶啦——”
何鹹的生母張夫人瞪了尹姁一眼。“你有甚麼好怕的?袁家固然勢大,但是袁術卻不是袁家家主,南陽的豪強都不支撐他。如果我們投降,豈不是與南陽豪強為敵?就算要投降,我們也隻能投降袁紹,不能投降袁術。”她沉默了很久,又喃喃說道:“我們何家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了。”
袁術愣了半晌,回身一拳捶在雷薄的胸口,放聲大笑。
袁術坐在山坡上,看著輜重營的工匠繁忙,還是不太確信。拋石機不是甚麼新奇玩藝,他早就見過,這些拋石機隻是大一些罷了,又能強到那裡去。他身邊的雷薄也不覺得然,一臉淡然地四顧打量。
尹姁轉過甚,和張夫人四目相對,半晌無語。“孩子,我真該聽你的。”張夫人喃喃說道,淚水奪眶而出。“何家又錯了,這最後的一點基業也要毀在我手裡了。”
尹姁咬著嘴唇,鼓起勇氣,輕聲說道:“阿姑,要不……我們還是投降吧,袁家勢大,我們獲咎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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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姑——”尹姁回身,拉著張夫人就想喝,卻發明張夫人瞪著兩眼,張著嘴巴,麵龐扭曲。她順著張夫人的目光轉頭去,也驚得目瞪口呆。
兩千多兵士不但頂住了一萬多人的進犯,並且獲得了大勝,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妒忌。打了敗仗就有戰利品誇獎,這些兵士本來就享用著最好的報酬,現在又發了一筆,真是讓人眼紅。
袁術騰的站起,抬起手,指著何家莊園隻剩下斷壁殘垣的正門塢堡,驚得說不出話來,隻是用力搖擺手指。“這……這是如何回事?”
她有一種不祥的感受,此次恐怕凶多吉少。固然何家莊園很堅毅,但那些龐大的架子也不是善茬。更讓她不安的是劈麵的將旗。這麵將旗上有一隻展翅的鳳凰,玄色的戰旗,紅色的鳳凰,在晨風中搖擺,既像一團火,又像一灘血。
何鹹的老婆尹姁站在塢堡中,隔著瞭望口向外張望,憂心忡忡。何鹹去了宛城,和曹操一起對抗袁術,夜裡領兵來襲,本覺得會擊敗莊外的敵軍,冇想到苦戰半夜,何鹹大敗而去,存亡未卜,莊外的仇敵卻士氣更盛,籌辦趁勝進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