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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表越想越不安。“那……甚麼時候能出兵?”
“如何了?”劉表挺起了身子,神采微變。
“隻是甚麼?”
“異度,如何辦?”劉表瞪了一眼蒯越。蔡家是等了半個時候纔開門的,蒯越不肯派兵理虧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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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出來的?”劉表和蔡瑁同時驚撥出聲。蔡瑁隨即反應過來,眸子一轉,厲聲喝道:“蒯異度,你不要胡說。我蔡家一心支撐使君,毫不成能與孫堅有甚麼來往。就算是礙於張公顏麵,也不會……”
“使君,真是忸捏,為保蔡家數百口性命,家父迫不得已,隻能將二姊獻給孫堅的從子孫輔,不能奉養使君擺佈了。”
“使君莫急。”蒯越胸有成竹。“我已經探聽清楚了,孫策是用木筏度過沔水。眼下沔水尚深,我們隻要用海軍戰船圍困蔡洲,孫策就插翅難飛,就算孫堅派兵來救也無濟於事。他是孫堅的宗子,隻要活捉了他,我們便能夠逼迫孫堅撤兵。隻是……”
蒯越一聲不吭,漸漸推開蔡瑁,目不轉睛地看著劉表。劉表也感覺頭皮發麻,又感覺蒯越眼神不對,趕緊問道:“異度,究竟如何回事,如何孫策這麼快就攻破了蔡家莊園?”
“德珪,你曲解了,我如何會有如許的設法。”蒯越苦笑道:“使君,我耽擱兵機,才形成現在的危急,請使君容我辭去兵權,另派善兵事者統兵守城。”
蔡瑁已經坐了歸去,陰著臉,一言不發。聽了蒯越這句話,他微微欠身。“使君,瑁奉養使君,家父迫不得已開門揖盜,父子殊途,是家門不幸,恐難分身。瑁現在孤身一人,也不敢有甚麼期望,隻盼能全臣節,一顆赤忱,不負使君。”
劉表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抽了兩耳光。他狠狠地瞪了蒯越一眼,蒯越低著頭,一聲不吭。
蔡瑁聲淚俱下。“使君,請你救救我蔡家吧,孫家父子好殺成性,一旦進了莊園,我蔡家必定血染沔水,長幼無遺。使君受天子之命監臨本州,我蔡家儘力支撐,不敢有涓滴懶惰,如果以惹來滅門之禍,隻怕荊襄百姓心寒。”
“喏!”蒯越神采安靜。“就算不進犯蔡洲,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蔡家殷實,秋收又方纔結束,蔡家倉裡堆滿了糧食,如果孫策將這些糧食轉運給孫堅,對我們非常倒黴。萬一他嘗髓知味,又去擄掠沔水西岸的各家,如何是好?”
正說著,蒯越快步走了出去,趕到劉大要前,躬身一拜。“使君,大事不好。”
“異度,你也不消過於自責。”劉表嘴裡苦澀,卻還得裝出一副笑容。“孫策就算占有了蔡洲,也難以危及襄陽。諺雲:欲投鼠而忌器,我們不能因為孫策這隻老鼠而毀了蔡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