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緩緩環顧一週,幽幽地說道:“這太守府正堂但是國度公器,不是明府君的私邸,更不是陸家精舍啊。”
周瑜遊移了半晌。“我歸去與家兄籌議一下。”
漢末固然已經獨尊儒術兩三百年,但還冇有以德抱怨的說法。當然,更冇有以怨報德的說法。施恩者最多不圖報,受恩者最多也是安然受之,卻絕對不會有以怨報德這麼奇葩的實際。
周瑜看著孫策,驚奇不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孫策這反應也太快太狠了。陸康方纔大義凜然的說國度公器不能謀私利,孫策立即反唇相譏,正中關鍵,陸康底子冇法還嘴啊。
周瑜略作思考,躬身領命。“明府君有令,在所不辭。”
“明府君過慮了。”孫策站了起來。“我孫家固然不是甚麼世家,卻也小有積儲,不愁衣食。求見明府君,不過是想在學問上有所請益。現在看來,隻怕是緣木求魚,白跑一趟。”他緩緩走到門口,又轉過身,看著麵色發青的陸康。“明府君,董卓禍亂天下,家父身先士卒,浴血疆場,某固然年幼,又冇甚麼學問,卻也要去南陽效力。明府君王謝以後,身為二千石,又深得先帝正視,也該做點實事報效朝廷,而不是坐而論道,吹枯噓生,白搭朝廷俸祿。”
陸議難堪地點了點頭,有些氣沮,如果孫策說他不是太守府的人,陸康教他還是以公謀私,他還真冇體例解釋。他呐呐說道:“家父早逝,議蒙家叔祖不棄,隨行擺佈。”
孫策眨眨眼睛。“你是誰?”
“孫君此言差矣。”一個稚嫩的聲音從陸康身後的屏風前麵傳來。孫策轉頭一看,見兩個小兒站在屏風旁,一個約莫十歲擺佈,一個隻要四五歲。大的眼神清澈,小的卻氣得小臉通紅,雙眼死死的盯著孫策,恨不得將他化為灰燼。
孫策瞅著寬裕不堪的陸康,心中暗爽。論扣帽子,你們這些儒生還真不見得比我善於,儒家自打耳光的端方可太多了,都不消特地找馬腳,如何打如何中。誰稀得跟你們引經據典啊,要麼不打,要打就挑關鍵打。
“是嗎?”孫策眨眨眼睛,看起來有些躊躇。
陸康很不測。“你們真要去南陽?”
陸康歎了一口氣,憂色忡忡。“爾等如此人才,若不能為國效力,實在可惜了。”
“議雖年幼,不敢妄言。在坐諸位都是太守府中的掾吏,孫君能夠一一查證。”
陸議愣了一下,感覺孫策說得有理,下認識地點頭擁戴,隨即又認識到孫策這句話是個坑,這不是說叔祖陸康是尋章摘句的老蛀蟲嗎?他趕緊點頭,搖了兩下,又感覺不當,再次換成點頭,點了兩下,又感覺分歧適,擺佈難堪,隻好僵在那邊,滿臉通紅的看著孫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