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你說過的啊,天理安閒,人不成欺。”
就見一對佳耦外加一個小女人,像是一家三口的貧苦人,正相擁跪伏在地上,朝著誰苦苦要求,地上另有個揹簍斜擱著,白花花的灑得滿地都是,那不像是米,是鹽。
沾著這喜氣,官方也紛繁行動起來,三月二十五到二十八這幾天裡,因為皇上要開三場大宴,以是官方婚喪嫁娶都不準辦,大師就都趕在二十五之前搭上這班喜車。
“你你你……”
揭開遮頭巾,撈起轎簾一角,嚴三娘朝外一看,頓時鳳目圓瞪。
花轎的轎伕隻感覺肩輿驀地一沉,差點摔作一堆,接著轎簾一掀,身著大紅吉服,鳳冠上釵簪搖擺的嚴三娘突然現身,遮頭布已經扯了下來,她正鳳目噴火,神采烏青。
“三娘,我不是普通的賊匪,我,是反賊”
仁天子康熙說了,“自秦漢以降,稱帝者一百九十有三,享祚綿長,無如朕之久者”,以是呢,這萬壽節就得好好地辦,大大地辦,他的麵子光鮮起來,大清也就能威加海內,震服四方。
嘩啦啦一陣抽刀聲響起,四周的鹽巡神采又青又白,看著這裘大紅身影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妖怪,一個美得令民氣悸的妖怪。
“我不止在乎身邊人,還在乎統統人……”
“該死的小賊……我準是中了他的蠱毒我會……會想到……那些事情”
“你也說過啊,能不能成,和要不要做,底子就是兩回事。”
那鹽巡頭子惱了,一聲叮嚀,身邊那七八個鹽差都衝了出去,卻見嚴三娘那大紅身影裙袖揮動,劈劈啪啪一陣響動,鹽差一個個都倒跌而回,躺在地上嗟歎不止。
像是鹽巡小頭子標傢夥歪眼橫臉地說著,步隊裡的梁家人從速迎低聲解釋,還在腰間掏摸著。而嚴家的人也上來攔住了嚴三娘,一臉苦色地勸她從速回肩輿裡。
嚴三娘沉聲說著,手指扣動,蓬聲震響,坐在頓時那總巡的腦袋噗哧一聲,前額後腦同時炸起兩團血光。
手腕剛動,就見鹽巡一腳將男人踹倒在地,皮鞭也兜頭抽去,那婦人跟著小女人都撲上去擋住了男人,皮鞭抽在和小女人身上,淒厲和脆嫩的哀鳴同聲響起。
那像是大頭子標人憤怒地罵著。
“那家子盜賣官鹽,從速攔住”
心境穩住了,肩輿外的動靜就清楚入耳,喜慶之聲外彷彿還帶著一絲極不調和的調子,細心辯白,竟然是哭喊和叱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