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斷掉一根手指,倒是必須的。”
“關叔,關嬸,我得出外去辦這些事,在我之前,毫不能讓賴一品帶走二姐!”
“人活著,就像認天上的星星一樣,得有一個方向,如果冇這方向,那腦筋就是一片渾沌,跟牲口也冇辨彆了。”
市集四周有一座粗陋的書院,這就是李肆曾經讀書的私塾,在這他見到了昔日的塾師段宏時段老秀才。六十多歲的老秀才貌不出眾,乾癟矮小,模糊貼著“鄙陋”二字,可這老頭的名頭卻不小。傳聞每位知縣到任,拜訪本地鄉紳名流的名單上都有他,隻是老秀才淡薄名利,始終避之不見,也連辭了好幾次縣學的訓導(教諭助手)。
目送李肆分開,老秀才雙眉深鎖這個李四,之前木訥寡言,看不出,可現在一下變得如此……勇決?此事他到底是從何而知?”
出了劉家,賴一品微微皺眉。
他指了指那張紙,神采凝重。
老秀才淡淡點頭,摩挲著紫沙壺,又是一小口茶抿入嘴裡,俄然嗯了一聲,茶水差點從鼻孔裡噴了出來,他哢嗒一聲將茶壺頓在桌子上,人也站了起來。
是啊,他們這些草民根基都隻呆在周遭百裡以內,生老病死,都不挪窩,這也是曆代朝廷,無數前賢的胡想。認路?需求嗎?
“不整治李四?”
老秀才這話出口,李肆心中落下一塊大石頭,他對知縣其人並不體味,擔憂的就是那傢夥腦筋犯懵,熟諳不到此事的嚴峻性。
賴一品悠悠說著。
鳳田村西麵十七八裡地是一個渡口,順帶也成了這周遭百裡內的一個市集,來交常凡人流頻繁,金山汛的綠營還在這個叫西牛渡的處所設了五名塘兵【1】。
狗子答道,還偷偷看了一眼關二姐。
彆看人老,這一聲吼,中氣實足。
李肆冷哼教員,不是他們逼我,我也不會行此險招。”
關鳳生腦筋裡飄的倒是李肆對那冶鐵爐的改革,鍊鋼,四哥兒竟然會鍊鋼!說不定他還會……如果能有座的礦場,還能重操舊業。
李肆點頭教員,今次隻讓掐在我脖子上的手鬆開,前麵它再掐,我可就冇丁點抵擋之力,不期望斷掉整隻手……”
李肆指著那張紙上的一個名字,慎重看住老秀才。
費了好一番工夫,吳石頭也終究找到了北鬥七星,李肆望著星空,眼睛賊亮。
“李四,你要做?”
心中有了定計,老秀才又摸起了紫沙壺這一關能過,這個門生,看來還得撿,就不他誌向安在,值不值得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