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得還算安穩，羅錦雲一手拄腮半靠在大引枕上，神態閒適地閉目養神，半晌也未曾開口，彷彿睡著了。

“但是，你為甚麼會把這麼隱蔽的事說給我如許一個陌生人聽呢？你就不怕……”左小妍謹慎翼翼地輕聲道，聲音不知不覺溫軟了很多。

“跟你說得著麼？”左小妍低哼，把頭扭向窗外。

月姬亦立即厲聲道：“王爺讓你上車，你聾了？”

左小妍恨得牙根直癢癢。

羅錦雲展開眼睛，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道：“本王曉得你不會——你是個聰明人。”

羅錦雲見她如此，俄然笑容儘斂，提大聲音不容置疑地叮嚀道：“你，給本王拿本書過來！”

左小妍心中有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卻也隻能硬著頭皮鑽進車廂。

他的聲音裡帶著淡薄的鼻音，莫名透著些淡淡的落寞之感。

“哈，不過是歸程孤單，隨便談天解悶罷了，受寵若驚甚麼？你還真是……”羅錦雲聳聳肩，長眸中的嘲弄笑意清楚是說她在“自作多情。”

左小妍趕緊坐正了身子，內心撲通直跳，驚詫問道：“這是甚麼處所？羅錦雲彆人呢？”

羅錦雲轉頭看她一眼，嘲笑道：“你真風趣。留子去母還需求詭計嗎？不過是一個用來“出火”的卑賤罪婢罷了。”

“這又不是甚麼奧妙，宮中大家皆知，也未幾你一個曉得。”羅錦雲平平的語氣裡自嘲的意味更濃，若無其事般低頭撣了撣袍襟上的浮塵，苗條的手指倒是青白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