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肅王垮了垮嘴角，隻得重新笑著又反覆了一遍：“我是說，女人無父無母，流散無依，不管是住在堆棧還是寄人籬下，都不是悠長之計。小王有一處院落就在理藩院後身，隻隔了一條街，倒是很清幽的，一向空著無人居住。女人若不嫌棄，就把它送給女人吧。”

“院子？送給我？！”左小妍的眼睛刹時瞪大，瞳人刹時縮小，驚得嘴都合不上了。她呆了一呆，摸索著問：“這我可不敢當啊――咳咳咳，叨教，是多大的院子啊？”

“嗯……”他頓了頓，略微措了說話，道：“左女人很聰明，人也聰明，是可貴的可造之才……”

潛月報命，疾步而去。

“女人是怕那邊久未住人，疏於打理，樓台房屋顯得破敗吧？這個不消擔憂，本王會著人將那宅子重新整修一遍，務必讓女人住得舒心。或者――女人如果嫌它舊，再另選一處院子也是使得的。”

肅王在左小妍劈麵緩緩坐下。敞亮的燭光下,但見麵前這個女子埋首於卷宗當中，兩排長長的睫毛低垂著，掩儘眸中的光彩；白淨詳確的麵龐上粉黛未施，服飾頭髮也極其簡樸。論麵貌,她不過是中上之姿,算不得出眾；論氣度，她與出身王謝的大師閨秀更是相去甚遠。

“三進三出罷了，不算甚麼，女人不必放在心上。”

“哦？”肅王微微有些驚奇。

旋動桌底的構造，石門緩緩開啟。湯姆和傑瑞公然在門外探頭。叫潛月的侍婢搶先疾步出去，低聲稟報：“王爺，大司馬大人來了，正在大門外下轎。”

“是嗎？”楊馭風很當真地聽著他的話，這時候便淺笑起來：“一個女娃子，諸事不懂，若錯了衙門裡的端方，還得請王爺多擔待擔待。”

肅王此次倒是大大的不測了一下。若真是以退為進欲擒故縱的話，她的演技就未免太好了。他自以為本身的目光暴虐，統統的心機伎倆在他眼裡都冇法遁形。可此時他竟有些看不透她了。

這話聽起來更加奇特了。肅王一時竟有些不知如何介麵，隻模棱兩可地笑道：“那是天然……”

“楊大人公事繁忙，明天如何貴腳踏賤地，到小王這裡來了？”肅王笑著徐行走進門內，請楊馭風入坐。

這個丫頭看來也不算太木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