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蜜斯和彆位蜜斯們早就到老太太那邊存候去了，現在估計在那邊已經用完午膳了。”

左小妍宿醉未消，忍著頭疼，儘力將眼睛微睜一線，扭頭四下裡尋覓時候鐘，未果。倒是有個小丫頭坐在門口正在拈絲線，聞聲床上有響動，轉頭一瞅，見左小妍醒了，忙放動手裡的活計，走出去笑道：

左小妍詫異地看了她半晌，俄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邊笑邊向她豎起了大拇指，心悅誠服地說道：“怪道楊大人這輩子隻要一個四十歲的老妾呢，我總算是明白了……我這就走，頓時就走。彆的，謹代表玉輪感謝您的馬車，非常感激。”

婆子們見她知錯就改，態度謙善又毫無架子，內心先就有幾分待見；又想到自家老爺對她青睞有加，更加存了兜攬湊趣的心機，忙低聲笑道：“女人生的一副好喉嚨……就隻是早晨園裡靜，老太太和太太固然住得遠，也不免聞聲，萬一鬨個不痛快就不好了；等明兒女人上老爺跟前唱去，想如何唱就如何唱……”

“左女人來了？這邊請。傳聞昨兒你喝多了酒，現在可好些了？”

歸去的時候坐了一乘小竹轎。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前後抬著，另有一婆子提著燈籠跟在中間服侍著。左小妍是頭一回坐這類交通東西，昂首看著墨藍的廣寬高遠的蒼穹，聽著婆子們踩在雪地上收回咯吱咯吱動聽的聲響，呼吸著雪後沁涼而清鮮的氛圍，身子跟著竹轎有節拍地高低起伏，一顫一顫地好不舒暢；她一歡暢，那滿腔的酒意就化作了勃發的豪情，忍不住點頭晃腦地縱聲唱了一嗓子：

她又羞又急又窘，騰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本來就宿醉未消，這一下子起得又太猛，隻覺麵前金星直冒，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冇把昨夜吃的一堆宵夜都給嘔出來。

展開眼，但見窗紙上一片亮堂，明顯是放晴了。日頭明晃晃地當窗照著，映著雪色，刺目得的確讓人睜不開眼睛。

……

Shit!左小妍你這隻懶鬼！主子女人都一大夙起床行端方去了，你這當下人的竟然還在呼呼大睡！你這特麼的算如何回事兒！

“青梅竹馬是冇有的，左女人倒是象極了疇前我的一名……一名小友……實在邊幅也不過隻要六七分象罷了，你的言談舉止和她倒是象了個實足十。她也和你普通愛說愛笑，言語不忌，刁鑽古怪又活潑可兒得緊……唔，她也和你一樣愛吃山雞野兔這些野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