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蔭蔭定定地看著左小妍，臉上似悲似喜，神采黯然，自語道：“世民氣，海底針。為甚麼有mm如許的樸拙純善之人，又有暴虐狡猾如豺狼蛇蠍之輩……老天,你如有眼，我真想和你麵劈麵問個清楚！”

破廟表裡寂無人聲。

但這件寶貝如此奇異而貴重，她自是不肯收的，那聲“mm……”纔剛一出口，左小妍就立即擺手，搖著頭嚴厲地說：“這不是給姐姐的呀,是阿姨給外甥的見麵禮，姐姐如何能回絕呢？”

秋風颯颯，氛圍中帶著新奇的涼意。左小妍靠在馬車的板壁上，雙眼無神，神采麻痹。她的身子跟著馬車的顛簸來回扭捏，但懷裡緊緊抱著孩子從未放鬆半點。全部路途她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式穩定，連胳膊已經痠麻不堪，她都彷彿冇有知覺。

丁蔭蔭抬手止住了她，淺笑道：“我明白。年紀悄悄的小女人，誰不愛這塵凡熱烈……何況mm和我一處傍著，一定會好”。她把手悄悄按在左小妍肩上，溫聲道：“那麼，我們姐妹就此彆過。”

左小妍早已驚呆了。太多難以置信的資訊劈麵而來，讓她感覺頭昏腦脹，理不出眉目。唯有震驚和駭然。

“會用這類毒的女人就是月姬吧？她必然會不得好死的！”左小妍悲忿地一拳砸在供桌上，忍不住又痛哭失聲：“都是因為我！我為甚麼偏要住在那邊，扳連了這麼多無辜的人！我要如何才氣贖得清罪惡……”

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談及失火當晚的細節。

時節已是中秋，天高雲淡，廣寬高遠的碧空澄藍一片，時有南歸的大雁擺列成整齊的雁陣在頭頂悠然飛過。

“姐姐你……”左小妍被她笑得麵紅耳赤，渾身煩躁，因訕訕道：“姐姐既認得月姬阿誰女人，應當多少曉得她的德行，因為妒忌而殺人，也不是冇有能夠……”

左小妍懷裡死死抱著孩子，撲到車窗上轉頭看去，見丁蔭蔭拚儘儘力揮動著長劍與月姬拚殺在一起，可她身上冇有武功，眨眼工夫身上已中數刀，倒在血泊中。但她仍掙紮著奮力一劍砍斷了月姬那匹棗紅馬的後腿。月姬從馬背上直摔下來，老羞成怒，高罵一聲“賤人”，一刀便向丁蔭蔭前胸戳去。

怎奈那轎伕一聲不吭，儘管駕了馬車一起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