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曉得,留給他的時候已經未幾了。
曹操眉頭舒展,轉頭望去,隻見荀彧神采倉促地走了過來,他手中拿著一卷竹簡,麵色凝重,眉宇間充滿了不安。
這無異於將他苦心運營的根底拱手讓人。
帳內頓時吵成一團,有人主張回援徐州,有人力主死守許昌,兩邊各執一詞,互不相讓,爭辯聲此起彼伏,如同暴風暴雨般殘虐著這方狹小的空間。
而徐州的垂危信如鯁在喉,讓他更加不安。
荀彧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退出了營帳,營帳內再次墮入一片死寂。
燭火的光影在他臉上騰躍,映照出他龐大的神采。
他能清楚地感遭到心臟在胸腔中狠惡跳動,彷彿要擺脫束縛普通。
“仲德所言極是!”另一名謀士陳群也站了出來,他麵色焦炙,語氣短促,“徐州乃我軍糧草重地,一旦失守,我軍將墮入腹背受敵之境,結果不堪假想!不如暫棄許昌,回援徐州,方為上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力壓抑著心中的煩躁,緩緩展開眼睛,目光再次變得鋒利起來。
各種聲音交叉在一起,讓他底子冇法思慮。
“曹操,你的救兵,也恰是我想要的……”他低聲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鎮靜。
他感遭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幾近喘不過氣來。
曹操一把奪過竹簡,展開一看,神采刹時變得慘白,像是被抽走了統統赤色。
“出去。”曹操的聲音降落而果斷,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嚴肅。
本來覺得龐統隻是虛張陣容,冇想到隻是個幌子,真正的殺招在徐州!
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卻感受不到涓滴疼痛。
“先……退下吧。”曹操的聲音帶著一絲怠倦,他揮了揮手,怠倦地靠在了身後的案幾上。
心中策畫著每一個能夠的計劃,但每一個計劃都充滿了風險和不肯定性。
曹操的呼吸變得有些短促,他咬緊牙關,下頜的肌肉微微抽搐著,彷彿在極力禁止著內心的肝火。
“文若……”曹操的聲音降落沙啞,帶著一絲不肯定。
徐州的垂危如同一個警鐘,時候提示著他,他之前的決策存在著龐大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