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臉上仍舊帶著那抹慣常的淡然,微微一笑:“丞相,荀先生所言極是。龐統雖智謀過人,但不免被情勢所惑。我們無妨先與之冒充構和,待其放鬆警戒,再施以雷霆手腕。”
他坐在案前,手中摩挲著一張輿圖,如有所思。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胸中的怒意,目光如刀,直射許昌城頭。
旗號蔽日,殺聲震天。
就在此時,曹操又聽到一陣短促的腳步聲,他轉頭望去,隻見一名流兵慌鎮靜張地跑到他的麵前,氣喘籲籲地說道:“丞相,大事不好了!荊州軍已經攻破了西門,城內,城內……”
一個渾身是血的兵士跌跌撞撞地跑到曹操麵前,惶恐失措地喊道:“丞相!大事不好!東…東麵…呈現…多量…荊州軍!”
驚駭,像瘟疫般在城頭伸展。
嬰兒的哭泣聲、婦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吼怒聲交叉在一起,構成了一曲令人絕望的滅亡交響曲。
曹操隨即命令:“傳令下去,馬上調派使者前去荊州,與龐統構和。冒充承諾開釋王厚,穩住對方。”
他身後,旗號獵獵,戰鼓隆隆,雄師嚴陣以待。
曹操點了點頭,“好!仲康,朕就將西城門的安危交給你了!”
他如同一頭猛虎,在荊州軍中左衝右突,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荀彧微微躬身,嘴角暴露一絲不易發覺的淺笑:“丞相明鑒,王厚雖有勇力,但其心一定可測。若放虎歸山,恐後患無窮。不如先冒充承諾龐統,以穩住其軍心,再圖後計。”
他們曉得,一旦城破,等候他們的將是更加殘暴的運氣。
“龐統來勢洶洶,我軍該如何應對?”曹操語氣沉重,目光掃鞠問下世人。
攻城東西收回沉悶的轟鳴,龐大的撞木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城門,收回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丞相,末將願帶領本部人馬,前去援助西城門!”許褚手持大刀,單膝跪地,請戰道。
滾木如同一隻隻巨獸,碾壓過他們的身材,留下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曹操心中一驚,趕緊走到城垛邊,向東麵望去。
王厚退出營帳,心中卻並未完整放鬆。
他能感遭到曹操的目光始終緊緊跟從,彷彿一根無形的繩索,將他緊緊束縛。
他望著城樓上慌亂的曹軍,心中暗道:“曹操,你覺得我隻要這點手腕嗎?這隻是開端!”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副將,沉聲道:“傳令下去,加強守勢,務必在救兵趕到之前攻破許昌城!”
而城外,龐統立於高台之上,羽扇輕搖,嘴角暴露一絲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