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以是當門外響起喧鬨的腳步聲時，竹意不耐的揉揉眼睛起家：“娘，如何這麼吵？”

那些搬東西的奴婢放下東西就要上來扶榮嬤嬤，但是竹意已經先一步跑上前蹲身撿起一塊瓷片，顫抖動手，帶著驚駭的哭腔：“娘，這不是當年皇上封您一品誥命夫人時賞下的汝窯白瓷麼？南燕隻得兩隻，一隻在您這兒，另一隻在皇後的坤寧宮。”

竹意輕聲安撫著娘，接著俯身，彷彿小時候，頭埋進夏玄月暖和的懷裡，喃喃說道：“娘，您不要為意兒的婚事操心了。意兒不嫁人，隻想一向陪著您。您當年那樣豁出命的幫爹爹建功立業，就連身材都落的現在模樣。但是最後得了甚麼？若不是您還頂著一品誥命夫人的頭銜，就是這個西苑，怕是都冇有的。世上的男人都是忘恩負義朝秦暮楚的，她們不配意兒，以是意兒也不大籌算嫁人了，意兒今後隻想和孃親永久在一起。”

“你爹爹俄然美意，給我們搬場呢。”夏玄月坐在視窗輕嗤一聲，明麗的晨光照在她黃瘦的臉上，也映托不出世命的光彩。

“老爺，還真是故意了。”夏玄月嘲笑，聲音固然晦澀，神情裡卻難掩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