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
――亦真亦假的筆觸中,是她那如雲般莫測的心。
如果不能被他愛上,那麼,就被他殺死吧!
但是,屐齒仍在,阿誰曾站在階上安閒叩響她心中那扇門的病弱年青人,阿誰驚才絕豔的聽雪樓主,阿誰曾讓她那樣猖獗地愛過、恨過的人,卻早已不再。
對於她來講,那便是最殘暴的獎懲。
那幾近已經是她餘生獨一的興趣。
她想,那些東西是會說話的,隻要你用心去聽。
是本身叛變了他……但是,她未曾悔怨。他是驚才絕豔的人中之龍,騰飛九天,俯瞰百姓。而她,不過是一隻冇法和他比翼遨遊的燕雀。她曉得他畢竟會分開――而她,隻會垂垂成為一片枯澀的蒼苔罷了。空留著屐痕,卻再也等不到來叩門的人。
十六年來,從被囚到現在,伴隨她的,隻要神兵閣裡四壁上森森的刀劍、架上林立的槍棍、另有匣子裡盛放的各種希奇古怪的暗器毒藥……
而活著,起碼還能具有回想。
既然他死了,那麼本身再去求死也冇有了意義――她不想再求死,因為恐怕喝過孟婆湯的本身,反而會健忘統統的愛與恨。
那次的兵變公然冇有勝利,固然她窮儘了統統心力,式微的那一刻,她冇有痛苦,反而隻是感覺欣喜:她早就曉得,大師兄是冇有人能夠克服的……獨一能殺他的,或許隻要阿誰叫阿靖的女子罷了。
跟著聽雪樓的持續昌隆,征服四方後作為戰利品的各種兵器、各門派呈獻上來的寶刀名劍垂垂多了,不知不覺地,竟然是滿滿一室――名副實在地成了堆積天下神兵利刃的“神兵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