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已無能為力……那麼，便是魔渡眾生。

他還冇有昂首，俄然咽喉就被人卡住，堵塞得麵前發黑，手一軟，燭台噹啷啷掉在地上。

他的手節製不住的持續劃落，但是頃刻間他的神采卻慘白――那一張臉……那一張臉是……是母親！是二十年未見的母親，還是保持著沉湖之時的斑斕綽約，對著兒子伸脫手來，淺笑。

震驚。但是他已經停不住殛斃的手，夕影刀劃疇昔，將阿誰迷障劃破――但是俄然間，阿誰被截斷的幻象卻真的流出了鮮血！

<h2 class="yd-paragraph-c section j-chapter" data-paragraphid="fa16fad541ce4b38a680ce6021ce2992_5">第十四章 空山夜雨</h2>

俯身看著緋衣女子，迦若眼神裡是冷厲的。但是彷彿冰川下的河道，暗底湧動的是說不出的悲憫痛苦。頓了頓，祭司錚的一聲，將血薇劍抽出一半，看了看，然後歸入劍鞘，對著木無反應的人說出了一句話――

阿誰刹時，這個麵前病弱的人彷彿有說不出的力量，讓弱水驀地間呼吸停頓了一下。

“樓主！樓主！”門外墨大夫來不及稟告，倉猝箭步突入，近身之時俄然驚覺，不敢再走入蕭憶情身側一丈，站在一邊看著地上那一灘血，神采驚懼。

孤光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隻好迎上祭司的視野，一樣點頭請安。

“這個給你。”白衣祭司反手，從額環上取下鑲嵌的寶石，托在手內心，送到左護法麵前，“你拿著月魄――今後，這裡，但願你能好好守著。”

不見迦若如何舉步，隻是一瞬，那一襲白衣已經沿著湖邊近了數丈，雲層陰霾，如鐵般的壓著靈鷲山，沉沉欲墜。但是蒼茫六合之間，一襲白衣飄搖，空靈的如非實形。

“嗤”，一聲輕響，心神微微一亂，蕭憶情行雲流水普通的身形一滯，血薇劍終究在他左臂上劃出一道傷，血染紅了白衣。

“想不到你竟然會變成如許……”看著緋衣女子板滯崩潰、乍驚乍喜的神采，迦若眼睛裡閃過的是龐大的光，感喟。他的手指抬起，從房內案上拿起一柄白綾裹著的劍，抽出看了看，緋紅色的光芒閃電一樣照入他眼裡，他忍不住再度感喟――連存亡不離的血薇被拿走、都毫無知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