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收養的孤兒。”葉風砂淡淡道，仍低頭看著水麵：那一張慘白扭曲的滅亡的臉，儲藏了那麼多暴虐，讓她每次看到都彷彿回到了多年前的惡夢中，“五年前我才十六歲，還是雪山派柳師殘門下最小的一名弟子……”

這時，一向跟在小琪前麵的男孩子終究鼓足了勇氣，怯怯喚了聲：“任叔叔。”

但是，葉風砂發覺他這一次笑，目中已微微有了些暖意。

“好名字！”任飛揚嘴角扯了扯，“甚麼時候我也想領教領教。”

“高公子，如何還不出來坐？”當他昂首時，他就看到一雙沉寂如水的雙眸。葉風砂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他的麵前，悄悄看著他。高歡立即再次轉頭走開――

固然是刺耳的話，但葉風砂低著頭，沉吟好久，終究緩緩點頭承認：“是的。如果我一早曉得，就算當時候再膽小包天，也不敢殺她。畢竟我不想惹來殺身之禍。”

“那你的劍法……”高歡摸索著問。

高歡神采莊嚴，反手緩緩抽出劍，一眼看到了劍脊上那兩個字：問情。一絲奇特的神采在他眼中閃過。他放好劍，淡淡道：“任公子，這劍不是凡物，你可要好好珍惜。”

高歡點頭，望著極遠處的大海，眼神卻模糊有某種看不透的傷感：“十年之前，雪山派新一代中以嶽劍聲最負盛名，我也和他比武過兩次，相互不分勝負。直到五年前，他俄然不知所蹤――當時武林中很多人還為他的消逝感喟了好久。”

高歡眼裡微微有些驚奇，看著這些藥物，又暴露了些許沉吟的神采，彷彿在猜測著甚麼。

“師兄活著時我還不懂；等我真正懂了，卻又太遲了。”

“這個、這個……啊，你先放開！”任飛揚被他纏得無計可施，孔殷想脫身。

“雪山派？”任飛揚又忍不住插嘴，“那是甚麼門派？很短長麼？”

“你瘋了？”中間的任飛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怒喝，“下去送命麼？”

小飛彷彿很聽葉風砂的話，立即放開了手，十二萬分不甘心腸走了開去。葉風砂坐在水邊，攬著一群驚魂方定的孩子，不讓他們去打攪正在歇息的兩小我。

任飛揚怔了一下，回想起被人倒吊了一天一夜，在承平府算是丟足了人，不由火氣往上衝，忍不住反手就往這孩子臉上抽去。

她低下頭，持續道：“我都快急死了，師兄還是甚麼都不在乎的模樣，隨隨便便挑了一杯喝了下去，然後笑嘻嘻地望著神水宮主問：‘你看我運氣如何樣？’神水宮主看了他一會兒，見他神采穩定，終究歎了口氣，說：‘有種，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