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瞧薑黎不幸，軟著聲兒說：“這又是頭一次，不昏纔怪呢。軍中不是一向有傳言，說沈將軍早些年的時候遭人算計，絕了男女之事的心機，對女人起不起興趣麼？這麼大了，親也未娶，一向守在這西北塞關。這麼瞧著，那裡像是不能行事之人？”

沈翼身材高大，那大氅披在薑黎身上便長了小半截。薑黎把湯婆子掛在手腕上，試圖拉了大氅兩角把長的那截拽起來，卻顯得不輕易。因也就不管了，拖了那半截兒在身後，拖過草地，拖過殘雪，一步一步地往營地裡去。

這會兒營地裡早已突破夜的沉寂，大家都起了床梳洗穿戴了整齊。兵士仍舊佈陣晨練，女人們找些殘羹剩飯填肚皮，開端一日的粗雜瑣事。薑黎梳洗罷了去到夥房的時候，女人們已經吃完早餐收了衣衫往河邊去了。

兵士一走，帳裡的女人就全數圍到了薑黎這側，把阿香和薑黎圍在中間。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還不敢信賴是軍中的將軍將薑黎弄成瞭如許。好半晌，此中一個道：“褥子拉開瞧瞧，是不是真做過了。”

薑黎咬著包子，看一眼麵前這個小眼睛的男人。她還記得，昨兒個幫她煮薑茶的，叫周長喜。冇等她說話，這周長喜便又說了，“喲，吃得比我們好了去了。我還惦記取你呢，給你藏了一個饅頭。”說著從袖子裡取出個白饅頭來，自顧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薑黎手裡的包子。

“嘶啦――”襖子的分裂的聲音在薑黎耳邊響起，身前拂過一片冰冷。

沈翼側目看她一眼，燈火燭光下她的側臉很美，睫毛密密長長的，在眼下投了一片暗影。他忽伸手掐上她的腰，另手搭力，便提了她扔去了榻上。

褥子一點點拉開，肩上有兩排滲血牙印，胸前幾處青紫，身上彆處青紫亦是很多，下-體也微微腫著。阿香和四周的都覺疼在本身身上普通，一陣陣吸氣。看罷了，阿香蹙眉，忙去拿了本身箱櫃裡的藥粉來，一點點往她傷口上灑。

薑黎冇有說話的機遇，看著沈翼幫她繫好大氅，回身拜彆，本身還站在原地。大氅是裘皮的，黑烏烏的色彩，沿邊一圈繡著蝙蝠暗紋，而風帽沿口的毛倒是發著光的紅色。她抱著湯婆子的手指緊了緊，感受著本身的身子在本來就有熱氣的大氅裡聚起暖來，而後抿了抿唇。

薑黎跟著他往案邊去坐下，“好得是快，換了我，非抱病上十天半個月不成。”

人散了，阿香坐在燈下給薑黎縫衣衫。襖子都撕破了，呲出灰梭梭的棉花。一針一線地縫起來，疊好了放在她枕頭邊。阿香原就是愛管閒事的人，倒不感覺看著薑黎不讓她尋死是費事事兒。便是將軍冇有叮嚀，她也情願儘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