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了麼？”薑黎拽著秦泰的手腕子，一刻也不敢鬆開。哪怕是走出三步，也是瞧不見相互身影的。

薑黎轉頭看他，與他調侃，“你還會說詩呢？”

薑黎想著，活動活動筋骨也冇甚麼不好，也就應下了。兩人便沿著印霞河一嚮往南，在一棵粗樹乾搭起的橫橋上走過河水窄細處，往劈麵的山裡去。

薑黎坐著和翠娥又說了會話，吃下兩杯熱茶，那帳篷的門簾便被人打了起來。秦泰從外頭伸頭出去，瞧薑黎醒了，便衝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薑黎戀那被窩裡的溫度，不想起床，因隻側翻起家子，轉向翠娥，與她說：“她們呢？”

薑黎站在秦泰麵前顯得個頭矮，她抬起目光來，看他，“誰跟你好了？”

薑黎不知他來做甚麼，便就擱下杯子往帳門那去。翠娥在她背麵也立馬放下了手裡的針線活計，跟薑黎到帳邊，非常恭敬地給秦泰行了一禮，道：“給秦都尉存候。”

“哦。”薑黎悶聲應，把手裡的木茶杯子往嘴邊送。

這是擔憂的話，薑黎聽得出輕重，抬眼看看將近到的山頂，內心生出些微欣然。她吸了口氣，冇有固執，回秦泰的話，“那就歸去吧，今後再來。”

薑黎點點頭，每回與她談提及沈翼，都是這副無有情感的模樣，顯是不想說他。阿香便多看了她兩眼，撕了饅頭一塊塊往嘴裡塞，到底是冇再問下去。薑黎剛來虎帳那會子，她怕她心氣壓不下去，白享福，才日日屁股背麵盯著說了那麼些。這會子薑黎已然安穩了下來，她也就冇需求再乾脆那些有的冇的。因又找些其他的閒話來講，隻不讓嘴閒著。

沈翼上去拉開秦泰的衣衫襖袍，便見得更細心了些，薑黎的兩隻胳膊也抱著他，緊緊地箍在他腰上。他忽而目色深暗，臉上浮起比之山間寒氣也不輸的沉鬱之色。

薑黎坐在火堆前，麵上印著紅光，眼皮微耷。火堆烤得她渾身暖熱，睏意便藉著這股暖流一陣陣往腦筋裡漫。她合閤眼，歪了頭靠在阿香肩頭上，不一會兒便睡著了疇昔。印霞河邊陽光和暖，偶過冷風，從她鬢角的碎髮邊擦疇昔。

來了這塞關數月風景，薑黎常在印霞河邊看日落，瞧這方山景。可貴過來了，要往頂上去，她內心天然有些等候。她想爬到頂上看看去，那風景是不是又不一樣。之前會跟女人們去河東的小山上撿柴火，跟這裡的天然也不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