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另一邊的耳朵裡傳來沐蘭湘的吼怒聲:“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你!”她一邊罵著一邊抄起榻上的靠枕,也顧不得春光外泄,狠狠地砸在李滄行的臉上,隨先人便癱了下去,痛哭不已。
紫光對著李滄行正色道:“你也看到了,蘭湘不肯委身於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武當再也容你不得。本來按門規,你偷學邪功在先,姦汙師妹在後,隨便哪條都充足廢了你武功趕下山去。”
“男兒有誌四方,開宗立派對你來講算不得甚麼,李滄行,你想娶師妹就混出點模樣給我們大師看看。”紫光扔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隻剩下李滄行如行屍走肉普通跪在那邊一動不動。
話音未落,他的臉上已經捱了沐蘭湘一個巴掌,這一下她含怒儘力脫手,頓時李滄行臉頰腫得老高,火辣辣地疼,半邊耳朵除了嗡嗡聲甚麼也聽不見了,人也給打得七暈八素。
“開口,你這牲口,你師父骸骨未寒,就做下這等禽獸不如之事,偷學邪派武功在先,用藥**師妹在後,我武當遭此橫禍,你不思為師門著力,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應戰我的底線,留你何用!”
紫光沉吟了一下,對李滄行道:“跟我來。”這回他直接把李滄行帶到了山下牌坊處。
紫光在李滄行的房間裡來回踱了一陣,鼻子彷彿在嗅著甚麼,俄然走到李滄行的床前,從他的枕頭底下摸到一個小瓶子,拔開塞子,聞了聞,嘲笑一聲回身李滄行:“公然是含笑半步癲,這回你還想狡賴不成?說,這東西從哪來的。”
紫光在門外問了幾遍沐蘭湘是否穿好了衣服,直到沐蘭湘吭聲後,二人才走了出來。
李滄行的腦袋“轟”地一下炸了開來,他雖不諳男女之事,但也聽師父說過迷香乃是江湖高低三濫的淫賊纔會用的伎倆,連邪派中人也不齒於此。
很久,這巴掌並未落下,李滄行展開眼睛,隻見紫光渾身顫栗,手停在空中一向冇有落下,嘴裡卻喃喃道:“為甚麼都這麼不爭氣,為甚麼,為甚麼?”
李滄行眼圈一熱,舉頭道:“師伯你殺了我吧,我冇甚麼好說的,邪派武功如何在我身上我也不曉得,事到現在,我傷害了師妹,形成了不成彌補的罪惡,就用我這條命去處她贖罪吧。我是武當弟子,敢做敢當,但迷藥之事確切不知情。我死以後,還請師伯明察。”
言及與此,沐蘭湘抓著被子放聲大哭,連李滄行都能聽出她已痛斷肝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