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淡淡地說道:“彭施主,貧僧當年一時胡塗,墮入正道,殺人、放火、越貨、采花,端地是無惡不做,現在想來實在是忸捏得緊。後得遇寶相寺聖因大師點化,幡然悔過,遁入佛門。這二十年來貧僧吃齋唸佛,就是想贖回當年的罪孽。”
彭虎重重地向地上啐了一口:“呸,二十年前我們兄弟跟著林老邁做了那票買賣,過後哥幾個見風聲緊分頭跑路,我們的那份全在你那邊。”
“在堆棧裡和我們碰到的阿誰為首的中年男人應當是揚州翻雲寨的大當家彭虎,厥後來的兩撥人裡那一對使短槍的黑皮男人應當是金湖黑雲寨的劉氏兄弟,拿判官筆的是河南一帶的血手判官林一奇。一會如果動起手來,細心留意這幾人。”
二人出了堆棧後,遠遠地跟著剛出門的那一行人,很快出了城外。
“至於你說的那筆銀子,貧僧在削髮前已經將其分給了當年那次伏擊中死在我等手中軍士們的家眷,權當知己上求個安穩。看在我們當年訂交一場的份上,貧僧勸你也早ri轉頭是岸,不然有朝一ri因果循環,悔之晚矣!”
澄光低聲對李滄行道:“看來這夥人要對寶相寺的大師脫手,你我臨時按兵不動,如果大師有難再脫手不遲。”
澄光則一邊用飯一邊有所思,他俄然把筷子一放,對李滄行說道:“我們走,遠遠跟上那幫人。”
李滄行的腦筋裡回想起師父們曾說過的甚麼采花yin賊入香閨,劫富夜盜草上飛之類的傳說,不覺神馳,內息的運轉也比在武當時來得短促,不知不覺間雞鳴聲入耳,睜眼一看,東方天已發白。
話音未落,埋伏在草叢中的幾十人都跳了出來,將三人圍在中間。隻見那彭虎看到一我大師後,“嘿嘿”一笑:“程大哥,彆來無恙?”
一我歎了口氣,灰sè的僧衣俄然象收縮的氣球一樣,一下子鼓了起來,他右手單手掄起禪杖,左手卻騰空向衝在最前麵的兩條大漢隔空虛點了兩下,那兩人大呼一聲,拋棄兵器,倒地打起滾來。
出了城外五裡處的一處小樹林,這些人都停了下來,伏身冇入路邊的長草當中,看模樣象是要伏擊甚麼人,而澄光師徒則遠遠地找了處小山包靜觀其變。
李滄行應了聲是,師徒兩又聊了會比來李滄行練功的停頓。不一會小二將一大壺熱水與兩個盛了熱水的木桶端入,澄光又照前法驗了一下熱水與木桶後才放心。
彭虎氣得直跳腳,黑臉脹得血紅:“老子客歲買了個表,跟爺玩這手,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啊!實話奉告你,明天這錢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老子現在把你拿下,不信在爺的手腕下你會不招。兄弟們併肩子上!”言罷他身後的嘍囉們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