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被拆,十三人無處可去,隻得站在校武場上閒談。餘阿其、海無清曉得即將要與世人彆離,心中都非常感慨。楊鬥走到楚小木身邊,說道:“小木,你到了南……南……”楚小木介麵說道:“南定軍。”楊鬥續說道:“對了,南定軍。你到了南定軍,我就不能跟著你中間照看你啦,你必然要好好地,好好地活著……可不能像小猛……小猛……那樣……”說到前麵,放聲大哭起來。
周駁向楚小木問道:“我碧城軍製你可清楚?”
安營官回道:“回中軍,營官二人,小隊長四人,其他兵士六十三人均已到齊!”
一行七十餘人出了碧城南門,沿官道縱馬往南馳去。
安營官接著大喝一聲:“行軍棍!”
周駁打馬走到軍士最火線,命令道:“舉旗,解纜!”四名兵士各撐出一麵燕尾旆旗,率先走出。旆旗上書一個大大的“周”字,頂風招展。
楚小木叫道:“得令!”他在十人中春秋並不算大,僅比映丹、蘇米順、淩尾豆、周維義四人大了幾個月至一兩歲,但是他行事多謀,兼且敢作敢為,其他九人都非常敬佩於他,模糊然便是焦山逃出來的世人中的頭領。由他做小隊長,天然冇有人有貳言。
楚小木等人聽安營官說過行罰期間“不得遁藏,不得告饒,不得大聲呼喚”,便都不敢叫出聲來。映丹更是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餘阿其見楚小木有些傷感,便說道:“阿鬥竟然能得大將軍親身教誨,可比我們都要榮幸,我們該替他歡暢纔是。”
周駁冷冷說道:“查實不嚴,與罪士同罰!”
楚小木在從西海城到金陽城的路上曾被金陽城軍人打過數十鞭,當時他上身的衣裳儘脫,更是在大雪飄飛的夏季,他都硬生生地撐了下來;這時這隔著衣裳的三十軍棍倒顯得太太輕鬆。張厚在方纔已捱了二十軍棍,這時又再挨三十軍棍,屁股上已經排泄一片血水,他不住呼痛叫慘,卻又不敢叫得太大聲,啪啪的軍棍聲中異化著他悶在牙齒縫中間的“哎喲”、“啊呀”呼痛聲,聽來非常的風趣。
南定軍的眾軍士齊聲叫道:“得令!”楚小木等人尚且趴在地上,也學著叫了一聲。
兩名軍士二話不說,將身上甲袍脫於地下,與楚小木等人並排伏在地上,待受棍罰。
楚小木也忍不住流下淚來,說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照看本身的。我們……我們還要給我爺爺、宗族長、老槐叔、小猛……給他們報仇呢……”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