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神經緊繃了一整天,早已疲憊不堪,更有些已經支撐不住,顧不得滿地的腥臭血汙,倒在船麵上呼呼大睡起來。
鮫人對世人全不睬睬,說道:“本來是不謹慎闖到我的領地,倒不能全怪你們。”頓了一頓,接著說道:“隻是這陳腐的端方可不能破——蒼木國、白雪國,赤沙國的人入我鮫人領地者必死!你們白雪國自神主白雪以下,大家都裝腔作勢得很,瞧不起我們水國人,更應當殺!”
白逸星是钜富之家出身,平時都是養尊處優,平生做過最辛苦的事隻怕就是用飯走路了。明天存亡關頭,他固然有些驚駭,卻並冇有涓滴畏縮,與鮫人大戰時,乃至瞅準機遇,殺了好幾個被石頭劃破腳蹼的鮫人,回想起來,不由熱血沸騰。
世人聽到這聲音後,隻曉得又有怪事來臨,至於會產生甚麼事,誰都猜想不出。
白逸星緊握動手中的長劍,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那聲音在世人的驚懼迷惑中終究靠近大船,接著“嘩啦”一響,一條黑影破水而出,迅疾無倫地躍上了白逸星地點的甲號船船尾。接著又嘭地一聲大響,木屑紛飛,船麵彷彿被他砸出了一個大洞。
白逸星隻得叮嚀每船安排幾個精力尚好的船工停止巡查,其他人眾當場歇息以規複體力。
白逸星從速坐起,細心辯白了一陣,這聲音大抵是從東北方向傳來的,恰是船隊的右火線向,現在正快速向船隊靠近。
行船時突遇鮫人,這讓他的心機莫名起了非常的竄改,“如果我就如許死在西海中,這近百萬之巨的財物、重振白家在雪國的榮光、父親生前的慾望……這些與我另有甚麼乾係?”
鮫人見人群中走出來的此人頭髮斑白,滿臉風霜皺紋,咕咕一笑,說道:“纔多少年啊,雪國竟然衰弱到這般模樣了麼?你如許的貨品竟然做頭領?!”雙手一震,魚叉上的人頭飛向雪國人群,砰砰兩響,將兩人撞得口吐鮮血而死。而他幾近還不費吹灰之力。
“這些船工們不過為了掙些養家餬口的錢資,冇出處地在海上經曆一場存亡,好些更是以而喪命……他們,他們纔是最不幸的。相較於性命,這些財物又算得了甚麼……”
這名老船工白逸星倒也熟諳,隻曉得他姓戚,詳細叫甚麼名字卻不知。
可這世上有誰能在這茫茫大海頂用木棍極速劃動水麵呢?
雪國世人跟著大呼:“一死罷了,冇甚麼大不了的!”
眾船工不由有些思疑,畢竟兩三個時候之前剛和鮫人大戰了一番,並將他們給打得大敗而逃,怎會幾個時候後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