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圖你之前細心看過了，我就長話短說，大抵給你先容一下。”馮老輕聲細語地說道，那謹慎勁，恐怕吵醒了畫中人。

馮老每講到一所寺院，就把電筒光照向一處，行動毫無停頓，非常流利。

在汗青的長河中，人類纖細得如同一粒灰塵，灰塵是冇體例用說話來描畫波瀾壯闊的。

“在莫高窟，如果有如果，那汗青向我們放開的，就是另一幅更加絕美的畫卷。可惜，汗青永久都不會重新來過。”馮老腔調安靜，毫無豪情色彩地闡述著究竟。

他冇有在方壇前過量逗留，而是帶著我從方壇右邊的甬道穿過，一向走到底，直接來到了西壁前。

如許的遺憾，他已聽得太多、說得太多。

我點點頭，豎起了耳朵。

在手機螢幕微小的亮光中，我見馮老的神采愈發變得冷峻起來，前麵竟然顯得有些慌亂。

“這幅圖分上、中、下三個部分：上部描畫各種菩薩化現氣象，右有觀音、文殊，左有毗沙門天王、普賢，他們同時飛臨五台山上空赴會。中部描畫的是五台山五個首要山嶽以及各大寺院。下部描畫的是通往五台山的門路，並將沿途的地理情勢、山川風景以及風土情麵描畫得活矯捷現，充滿了濃烈的餬口力息。更成心機的是,畫師在同一幅畫麵中采納了分歧的視角，如天上諸神是平視的結果,而看五台山及登山門路則是俯瞰的結果。”

馮老“啪”的一聲翻開手電筒，一道刺目標光柱當即刺向通俗的暗中，幾聲淒厲的嘶叫俄然響起，冷不丁把我嚇了一跳。

“明天那塊拍賣的壁畫，我完整冇想到，你一下子就看出來了。說實話，當時連我都冇反應過來……還是在我們旁觀的五分鐘裡，我才肯定了它在這《五台山圖》中所處的位置。唉，多年以來，我還自忖對這幅壁畫瞭如指掌呢。”馮老說這話時，言語中有一種豪傑遲暮的感受。

手電筒的光映照在西壁牆上，綠瑩瑩的反光隨即從壁畫上傾瀉而出。

馮老的聲音都變了，大呼了一聲，回身就順著來路往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