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他的臉上隻要笑意,並無笑聲,但在我耳畔卻彷彿充滿著惡魔險惡猖獗的嘶叫和對滅亡痛苦的哀鳴。
“葉真你特麼真該死!”
當我絕望地閉上眼睛前,我的手碰到了葉真的身材,龐大的衝力將他撲倒在地,我也壓在了他身上。
“葉真,你要乾甚麼!”一貫淡定的曾曉嬌收回了惶恐失措的吼聲。
石油被洋火撲滅後,燃燒速率極其迅猛。
這是在袖手旁觀、隔岸觀火嗎?
油槽裡沉寂了幾百年的黏稠石油在一刹時被紛繁喚醒,它們從甜睡中醒來,伸了伸懶腰,伸開大嘴打了個哈欠,嘴裡鋒利的獠牙閃現出寒光。
在半空中,我看到葉真臉上的笑意更甚。
笑容有些扭曲。
油槽裡已經竄出了火苗,火光照亮了正在油槽旁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動手的曾曉嬌的臉。
既然葉真已經挑選了罷休一搏,那能禁止他的毫不是說教,而是行動。
我間隔葉真比來,便毫不躊躇地使出滿身的力量右腳驀地一蹬,身材瞬息間射離了空中,朝著葉真飛撲而去。
“你們會感激我的!”葉真有些歇斯底裡的聲音跟著火苗一併騰起。
隻見葉真的右手悄悄一揚,撲滅的洋火便帶著隨風傾斜的豆大火苗騰空而起,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她的臉上已滿是驚駭之色。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無能為力。
我扔下已經如釋重負普通倒躺在地的葉真,一個箭步就衝到了油槽旁。
我模糊聽到從身邊的蔡從章嘴裡緩緩而斷續地吐出的幾個字:“那高大宏偉的表麵……如何有點像廡殿頂?”
油槽的火越燒越旺,順著石壁,穿過絕壁,不竭向前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