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大局如此，奴婢是千萬想不到的。可奴婢想著，這雲家丫頭是老太太心頭上的人，我們就算放她走了，也不遲誤...”鳶寧小聲提示。

“一個字都冇有？”

皇後道：“她在這深宮裡偷生到現在，如何揉捏她也不作聲兒，彷彿還很惜命。若不是她命不好生了個老三出來，我倒真情願和她聯手。有沈遙如許冇腦筋的女人去巴結天子，總也好過被惠妃分權。”

白茵低低感喟：“再有幾鞭子打傷了內臟，神仙也救不過來了。噯，不幸的丫頭。”

“可萬一凶手另有彆人呢？”

明顯皇後對嘉世的態度不滿：“我已經聽到動靜，憐敷的孩子冇有了。現下，有關人等，都該嚴查——身邊照顧的、平常奉侍的，都有罪惡，更何況那丫頭是首惡，挨幾下打又如何，錯不了她。”

鳶寧上前一步，低聲說：“前兒沈氏出門了。”

“一個字都冇有。”鳶寧很肯定。

皇後也懶得再解釋，指尖撫弄著茶蓋，問：“良妃好久冇來了。”

鳶寧不懂，隻是蒼茫地看了一眼皇後。

鳶寧也想不通。

皇後冷哼一聲，冇搭話。

鳶寧也道：“說是生了三爺，可不見她為三爺出一點力量。反倒是良妃病了，她急得和甚麼似的。”

傷口擦洗結束，有些處所還須縫合。麻沸散一上，阿珩就暈疇昔，再醒來，渾身都是蜈蚣和蛇普通的傷痕。白大夫每日親身煎藥送過來，阿珩喝過儘是昏睡。偶然略略醒一醒，昏黃中瞧著那石窗內裡的天空，感慨不知這番運氣是如何。

“冇有。”

說著，鳶寧就捧上一個箱子，裡頭躺著那把阿珩經心遴選的梳子。

褚逢春在內裡看著，白茵用酒細細地幫阿珩擦洗。

鳶寧道：“她也算是誠懇，關在那院子裡，從不肯出門。陛下召見，也都是回絕。偶然候若不是公主來，我都快忘了宮中另有她這麼小我。”

鳶寧本覺得這場對話就結束了，預備退下去籌辦炊事。誰知身後傳來了皇後的聲音：“你曉得嗎？我討厭她。”

皇後淡笑了一下，那笑容好似蜻蜓點水，隻在麵上微微盪開了一絲波紋：“因為她榮幸極了，極得上天垂憐。她具有恰到好處的癡頑，不為這人間任何事、任何人揹負感情壓力，也不為甚麼事情牽絆立足。攻訐而不憤世嫉俗，獵奇又不受矇蔽，純澈卻不被把持。純澈和自在一樣貴重，智者都達不到的境地，她天生就有。”

鳶寧道：“自客歲荷露大宴冊封時著了風寒，至今也已半年疇昔。人的神采更加委靡，乃至冇法下床行走，宮中都說良妃命小福薄，擔不起這個位分。前些天我去看了看，私心感覺或許冇法熬過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