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來,都覺得是皇後的經心運營。
白芷這一步棋,走得又險又精。
四月天,楊柳青青,小公主李陽陽早上學了幾首放鷂子的詩句,下午鬨著要孟皇後陪著放鷂子。
青黛不敢再喚,隻端著茶,躬身等著。
青黛一聲不敢再說。
“你不說話,是默許咯?”皇後問。
白芷奴籍出身,是皇後孃娘一手調教。未幾時又拜了禮部王大報酬寄父,現在又獲陛下喜愛,頓時要與惠妃比肩,這可真稱得上是尊寵無雙。
孟皇後冷哼一聲,道:“憑它是誰出了這個鬼主張,我也要把它弄成個餿主張。”
孟皇後嘲笑一聲,握著她的雙手悠悠道:“前夕你承寵,次日皇三子就得了旨意隨嘉世出京。此事運營得好。一來,離開了我的掌控,有了他高飛的機遇;二來,關西卓氏,是他外婆本家,他算是找著棉被窩了。你跟我一場,實在是學到了很多本領。”
孟皇後纖纖玉手重扣膝蓋,一下,又一下,彷彿在算甚麼。
孟皇後夜深未睡,扶著額頭在看一本書,白芷也不敢打攪孟皇後,隻在孟皇後喝茶的工夫,抽暇存候:“娘娘萬安。”
孟皇後聽過,驀地一個巴掌甩將過來,玄色緙絲袍子上若隱若現的血紅花腔,好似岩漿湧動。白芷頭上的簪子,瞬時飛將出去,磕在燭台上,摔掉了流蘇。
孟皇後的手指節還在悄悄敲擊著膝蓋:“你不敢再為她辯白,我也隻好給她個機遇。今晚我賀她的喜。”
過了一會兒,孟皇後啟朱唇,悄悄發聲:“前夕是我生辰,陛下卻傳召白芷去玄暉殿侍寢。白芷一貫未曾承寵,前夕算是她的大日子。我倒不曉得該如何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