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柳鶯是個多情之人,門徒聽喬歸天後,她也一病不起。為酬謝我主的恩典,她以殘軀為釣餌,殺了安閒園的老闆,轟動官府去撬動這條玄色之河,實乃小惡大義之舉。”
袁貞站起來時,臉上還帶著三分活力和兩分倔強,他推開卿明的手:“十年前,柳鶯離京去開州駐紮,本來隻是要她低調暗藏,可她胡想就是要開一座酒樓,勸不聽。我主說,大模糊於市,也不失為一個好挑選。故而柳鶯就在開州定居,以仙樓為據點,為我主理事。”
“我主經心培養的西臨春,權勢早就滲入全部南楚。不瞞您說,西林王一向暗藏於西北不敢暴露水麵,實在就是驚駭我主的權勢。李竺被端掉是遲早的事,孟遠川不脫手,我主也會脫手。”
金都和西北,掛著同一輪明月。
袁貞不語。
“不。”袁貞很明白,“殿下,我們之以是還叫做‘西臨春’,就是因為我們的初心穩定,我們期盼著能有一名賢明的君主,為西北帶來真正的春季。”
袁貞笑道:“也善,也不善。”
袁貞搖點頭:“如果我主有那份心,或許就不會來和殿下合作。”
這些堂而皇之的話充滿了公理的光,可卿明卻冇有被打動,他不屑一笑:“說你們是上不得檯麵的團夥,失實是有些話重了,但話糙理不糙——雲二豐賣礦贍養他的信眾,你們就賣人?——從定西郡到開州那一段路上,以安閒園為典範的黑窯子就是你們的生財渠道吧?”
卿明見袁貞如此正視名聲,不由得對他竟多了三分敬佩。如果袁貞真真正恰是本身的人,那該是個絕好的部屬。想到這裡,卿明倉猝扶起袁貞來道:“好,我也懶得再詰問,畢竟你們圖的千秋大業還遠得很。我隻問一件事——奉告我董妃滅亡的本相。”
想了一夜想不出個眉目,卿明隻得來問袁貞。固然袁貞不是朋友,可臨時也不是仇敵:“慶王府你可也有眼線?”
卿明眯著眼想了一會兒,俄然關竅翻開:“柳鶯是你們的人,對吧?”
袁貞袖動手:“西臨春創建於明和元年,初創人實在有三位。其一,是護城有功的李竺;其二,是神機奇謀的雲二豐;其三,就是我的主子。”
袁貞道:“董妃的父親去告慶王強奪民女,這事兒都城都曉得。”
卿明收了笑,又問:“那你們的主子有甚麼目標呢?篡國嗎?”
“李竺為避孟遠川的風頭,從不肯以真臉孔示人,他帶走的那支西臨春,不過是附屬於他官僚手腕下的烏合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