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接著說：“客歲，慶王出過不好的事，陛下怒斥了他，再不準他花天酒地。本年皇後派了宋嵐煙去替他摒擋生日，那孩子是個端莊人，必然幫慶王把宴會辦好。”

阿珩悄悄點一點頭，心下卻還是放心不下。

幾個女人聊一陣，也不過就是發發牢騷。儘情如憐栩，也駁不得老太太的安排，到了那日，隻得打扮打扮起來，到老太太這裡存候。

次日中午，殷氏來存候，趁便在老太太這裡服侍午餐。殷氏笑道：“昨兒才傳聞慶王返來的動靜，今兒一早上，慶王府就送了帖子來。這不，他又要過生日了。”

老太太喝一碗銀耳，細細嚼了一陣，道：“他請誰去？”

夙起，老太太帶了殷夫人去，也不是宮中是如何慶賀，至晚方回。阿珩親身替老太太捶打腰骨，笑道：“平常您精力頭兒那樣好，今兒隻是去了半日，就如許疲了。”

老太太又喝一口：“昨兒我見皇後，聽皇後的意義，本年必必要給慶王訂婚。慶王這場宴會，大有選王妃的意義。我們家的女孩子們，都不是甚麼靈性尖子，依我看，拒了不去也冇甚麼。”

意悠笑道：“這倒也不算心眼兒壞。”

祖孫兩個逗弄了一陣，老太太又說一件大事：“早上去見了慶王，那小子還是那樣皮。提及來，再過兩日也是他的生辰——每年他都熱熱烈鬨過生辰，也非論破鈔多少，隻要高興。今兒我聽他說又要弄甚麼百花宴，藉著從南邊運來的花兒，請京中的蜜斯都去賞花。皇後不準他鬨，他說‘兒子那裡是要鬨，還不是想著尋個稱心快意秀外慧中的好王妃’。一聽他如許講，皇後也冇再說話，想來也禁止不得。”

憐栩扯著衣裳道：“還不是嬸子，說本日是大場麵，孟家的女人決不能輸給彆人，把這一頭都插滿了金銀。您再瞧這衣裳，三層五層的，怕彆人不曉得咱家布料多呢。”

憐栩道：“我們的這位二表哥，心眼兒可壞，我可不喜好他。”

老太太說：“宮中端方多，穿戴那些勞什子，掛著鉛普通的重。我這把老骨頭被他們架著走，腳都未曾沾地兒，骨頭都被他們架散了。和宮裡的人說話、喝酒都費腦筋，也就更加怠倦。雖說皇後是壽星，可我見她也老了很多，我又不能替她，內心天然也心疼。裡裡外外的，可不就比平常累多了。”說著又哎喲一聲。

老太太責怪道：“出門就要有出門的端方，彆嫌你嬸子嘮叨，這可丟不得人。我還要叮囑你幾句，去了可彆使性子，叫彆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