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還要說甚麼，思媛站起家來，甩袖就走。

嵐煙自嘲般笑了一聲：“他對我以禮待之，對外仍舊稱我是宋掌事。我出入奉養，都必有彆人在側，他從冇和我獨處過。但他也不向皇後孃娘去退了我，還總在皇後孃娘麵前說我好話。噯，他對我，和對皇後孃娘賜給的東西一樣，儘管供奉在堂上，向來也不靠近。”

隻是冇走兩步，火線俄然一個穿戴楊妃色的娘子轉過廊下角門，見阿珩懷中的花朵，氣得峨眉直立：“這‘嫋嫋春衫’經心養護了一冬，好輕易開出花兒來，你如何就這麼手緊折了它！”說著，一把奪過來，眼中頓時就浮出一層水波來，似是氣哭了。

阿珩有些抱愧：“是我冒昧了，我不曉得這花不能隨便采摘。”

那女子見阿珩也難堪，又開口道：“你叫我思媛吧，這府中高低的人都已經忘了我的本名，對外都隻喊我‘姐姐’，顯得我身份比彆人略不一樣，好似我隻是個甚麼玩意兒。”

思媛自怨自艾：“愛妾？你真是汲引我，他若納我為妾，我到底還算個王室媳婦。他日王爺化龍，我的前程倒也明朗了——隻可惜，他不給我名分，我一輩子隻能做個王府中的‘姐姐’。這個‘姐姐’，或許過幾日就成了‘姑姑’，再過幾日就成了‘嬤嬤’，一輩子再無但願了。”

嵐煙拉著阿珩的手：“你又說胡話。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萬民都歸陛下差遣，更何況我一個小小的女官。我們做臣子的，最好不要妄議宮中事，你隻聽聽，過後就忘了吧。”

阿珩又問：“他不肯意娶你，卻情願娶王妃。那麼想必他很喜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