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逢春道:“酒鋪的那裡是酒娘子,乾脆叫做毒娘子算了。”
褚逢春道:“殿下為人樸重,想都想不到他們的伎倆,凡是我一一說了,怕臟了您的耳朵呢。”
“其他的茶鋪——?”嘉世問。
宋長輝也隻得退下。
打了個酒嗝兒,褚逢春又拍桌說:“最可愛是我們昨日去的那家‘楊枝甘露’,那裡是觀音淨土,的確是人間魔窟!昨日我們出門時,我就發覺那丫頭非常可疑,小小年紀,媚眼如絲,說不出來的奇特。本來這‘楊枝甘露’,做的是小孩買賣,他們豢養孺子童女,茶博士好像老鴇子,還兼職平話的傍友,在秋色環繞間去滿足某些人的下賤偏好。”
“彆廢話了,快講吧!”明山還坐在一旁活力。褚逢春拉著明山的袖子,翻開了話匣子:“借問——一間茶社如何紅利?”
“聽聞茶博士都是奇女子,或者那客人財大氣粗,就情願一天花百十兩銀錢呢?”明山說。
嘉世笑著推讓:“昨夜因褚先生和三弟幾個鬨騰,我也冇睡好。宋大人公事要緊,自行去忙就是,萬事有宋掌事在這裡。”
褚逢春又問:“一日隻歡迎一名客人,何時才氣把房錢賺齊?”
“他有病啊,百十兩銀錢去喝茶?如此銀錢,他花去青樓,日日都有奇女子來服侍他。”
“是的,月離涼金的流民,本就因滅國低人一等。孩子們成批成批賣到開州去,全成了這裡的孌童小女。”
明山道:“你倒是往下說呀。”
一見嘉世的神采有所鬆動,褚逢春當即委曲地嚎了起來:“我是好酒又好色,可我好的是醇香的美酒,喜好的是高雅的絕色。本日我去陪那酒娘子,隻可算是我捐軀了我的色相!你們還罵我,瞧不上我。”
“但是,冇有人去告發他們嗎?”明山問。
褚逢春說:“凡是進了酒鋪的,如果點了酒娘子,就是閉門開起了小局。或者二三人,或者五六人,或是賭局,或是其他甚麼局。桌上獻上開州最好的果品點心,爐裡燃燒上好的熏香,酒娘子風情萬種巧舌如簧。一套套下來,光是果品酒錢就得大把銀子。如果賭局更甚,來客必定輸個精光,輸了今後,他也不要你的錢,還要勸你顧著人生大業。但隻是果品酒錢、店主抽成不能拖欠,一算也是幾十兩。總歸冇個家根柢,也去不得那邊。”
“哼,你還犟!”嘉世氣不打一處來,“你如果能說出來個一二三來,我向你賠罪如何!”
聽了嘉世報歉,褚逢春才稍稍迴轉,又喝了一口解酒茶:“我一夜可辦了很多的事,不瞞你們說,舞姬的事兒,我也問了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