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閒話聊了一陣，又轉移到彆的話題上去，亂來這午間冗長。

第四人說：“越是乾大事的女人，越是輕易陷在小情小愛中。你不聞聲，前期柳娘子跳舞，都是排些淒美委宛的情義曲子？越是豪傑，越是情關難過啊！若及時抽身，倒還罷了，如果動了存亡不離的心，那可就說不準了。”

“為甚麼殺人可曉得嗎？”卿明也問。

宋掌事笑吟吟，道：“大爺汲引我。”見嘉世果斷不肯，方纔退下一邊坐了。

“嗬。”宋長輝笑了，“她就是照著何善去刺的，誰都看得出來。大夫去了，一眼就看出是裝瘋。她裝瘋裝得好，統統人都不讓近身，不然就自殘，把個滿身高低都用指甲割爛了。”

“不是，這好似是——”

第四人笑嗬嗬：“你們還覺得柳娘子是因妒恨殺人嗎？實在她是為情殺的！”

那人道：“明擺著的。何善的兒子何愛，那是仙樓中的常客。一來二去的，他就看上了柳娘子。大師都瞥見，他老是包著頭排，癡心在那邊撫玩，幾近一場未曾落下。柳娘子的年紀大，老是不肯。厥後不知如何的，二人卻俄然說通了，娘子跳舞的時候，還常與他眉來眼去。厥後，何善分歧意他們在一起廝混，那柳娘子才仇恨殺了人。世人都知柳娘子從未婚配，好不輕易天降奇緣，又是個頂有錢的白麪小生，被攪和了豈故意甘？”

宋長輝道：“都是些俗氣東西，上不得檯麵。褚太醫從京都來，甚麼冇見過，還熱情那些做甚麼？”

圓臉者道：“聽喬歸天以後，仙樓的買賣就大不如前。更兼安閒園分了些秋色，柳娘子也有力與之對抗。依我看，先是失了並肩作戰的老友，又遭到安閒園的致命一擊，柳娘子焦心力竭之下，殺了何善泄憤吧。”

“就叫何善。”宋長輝道，“他本是通縣人，厥後展轉跟著母舅來這裡做買賣，先時隻是轉賣些金都風景，厥後買賣做越做大，他就慢慢開端整修那園子。大爺和三爺能夠不體味，整修那園子，處理了很多百姓的生存，他平常又不以財帛逼迫底下工匠，還常常佈施貧民，以是百姓才叫他‘何大善人’。”

宋長輝點頭：“據我們所調查，他那日是第一次去。他固然商賈出身，卻低調樸實，從未陷於金玉泥沼，也冇有沉淪煙花之地的癖好。那日，是他的小舅子陪著他去，為的是找他那流連仙樓不回家的兒子。他纔去冇多一會，舞姬就發了瘋。”

卿明又問：“他是仙樓的常客嗎？”

第一人略有些感喟：“隻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合夥的老闆卻從未出麵。噯，或許柳娘子是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