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山坡上,”田大娘道:“另有……”
冰霜望著田大娘,輕聲道:“外婆,我孃的墳埋在哪兒?我想去看看。”
田大娘歎了口氣:“孩子,起來吧。”
“是啊,”田大爺笑著對冰霜道:“這是你徐九爺。”
田大娘點點頭:“睡吧,明天我們陪你去。”
她忍不住淚水流下臉頰,撲在墳頭上大哭起來,這一哭便收勢不住,直哭得氣短肝腸、聲撕音裂。
冰霜彷彿冇有聞聲,望著墳頭,設想著母親的音容笑容,無法她向來冇有見過母親,如何也設想不出母親長得甚麼樣,再想下去,母親變得和師父的模樣差未幾了。
一進門瞥見冰霜,更是笑容滿麵:“這位女人就是你外孫女兒吧?”
這些年來,有很多人愛她寵她,她向來冇有感到本身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
“那是,”徐九爺也取出旱菸袋兒,裝上煙,深吸了一口,內心裡充滿了滿足:“不過,你二位是先苦後甜。當年我就說小妞兒必然是讓菩薩救走了。”說著,望著冰霜笑笑:“我說的冇有錯吧。”
“唉,”田大爺道:“這墳,我是每年都會用土磊一磊,不過還是被雨水沖壞了。”
“是,徐九爺說的是。”冰霜笑了。
冰霜哭了好一會兒,才垂垂收住抽泣,磕了幾個頭,瞥見了土墳上的荒草,道:“娘,您這平生冇有過上一天好日子,女兒好愧。”她又跪在王吉順墳前叩首道:“爹爹,如果您活著,會聞聲我叫您爹爹。在女兒心中,一向都隻要您纔是我獨一的爹爹,女兒會永久記取您。”
夜深了,田大娘將疇前女兒住的房間清算好了給外孫女兒住。
望著這幅居家圖,冰霜感到心中非常暖和,想著剛纔飯桌上兩老直往她碗裡挾菜,固然冇有雞鴨魚肉,可她感覺那菜特彆香,那飯特彆甜。
田大爺深深歎口氣道:“秀姑,你的女兒長大了,你瞥見了嗎?”
冰霜道:“外孫女兒有點錢,就用石頭砌吧,一併連碑也立起來。”
金小三也跪在中間,田大爺田大娘站在前麵。
田大娘扶了冰霜起來道:“孩子,彆哭壞了身子,你娘泉下有知,她會閉眼了。”
冰霜道:“您儘量花吧,女兒總要在爹孃麵前儘儘孝的,就讓我多化一些銀子也不防。”
田大爺嘴裡抽著煙,眼睛卻望著冰霜,想起當年既失愛女賢婿,外孫女兒又不知下落,老兩口哭得死去活來,靠著外孫女兒或許還活著的信心,苦苦地支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