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無休無止的尋覓、思念,使冰霜又肥胖又蕉萃,更悲傷的是心底的絕望。看著她又累又餓,鄂陵老尼體貼腸道:“冰霜,我去找點吃的來。”她們正在一處山崖上,上麵是萬丈深淵。
“唉,”龍靖深深歎了口氣:“還是被他們搶先了。”他轉頭對宮錦弼道:“宮大人,黎大人的後事,就勞你操心了。小生明日就告彆了。”
“孩子,你這又是何必呢?”鄂陵老尼歎道:“你這模樣白死了,他又如何能放心?我年齡大了,活不活也冇甚麼。如果你想我這個老太婆多活兩年,就彆再存尋死的動機了。”
龍靖出去跪下:“臣盧龍靖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鄂陵老尼側耳諦聽了一會兒:“有琴聲!”
冰霜站起來,向她笑道:“前輩,感謝你。”
冰霜迷惑地點點頭道:“前輩,你如何曉得?”她記得並冇有對她說過龍靖姓名。
她也用一種詫異的目光打量著麵前這位白衣勝雪的少女:她一身素白衣裙、素白披風,頭上並無刺眼之金銀,隻要一枝玉釵收回淡淡的光芒,瀑布般的秀髮輕巧地披在背上。她生得杏臉桃腮、明眸皓齒、玉骨冰肌。
鄂陵老尼聽了她悲切的訴說就知不祥,見她想跳崖他殺,也飛身撲去,手一揮,手中的拂塵捲住冰霜的嬌軀,她也跟著向崖下墜落,她眼疾手快,左手一圈,已挾住冰霜的腰,右手拂塵一抖一揮,纏住一條古藤,這才穩住下墜之勢。不過她一手挾了一人,不太輕易向上攀。
上得崖來,在一株樹下坐下歇息。
公然,莫艾道:“我們到了南金村,黎家上高低下一十三人一夜之間全數被殺了。”
“子爵大人存候心,”宮錦弼道:“下官又獲得一個動靜,嘉興齊二一家也被人殺了。”
“黎家興被人殺了?”皇上吃了一驚;“甚麼人乾的?”
宮錦弼也上前跪下:“請皇上恕罪。”
她恰是岑夢嬌。
“我們去看看。”冰霜道。
岑夢嬌也不由自歎不如,這少女容顏如此清秀脫俗,氣質如此幽雅不凡,好像一株空穀幽蘭,又如一株孤芳自賞的寒梅,狷介絕俗非常。這類美,令人有一種純潔的感受。
“依下官看,請狀元公和下官一起去吧,”宮錦弼苦笑道:“如果皇上見怪下來,也好請狀元公說討情。”
鄂陵老尼打量著麵前這兩個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她悄悄感慨,上天造出如此不異又分歧的兩個少女,她們二人一個是國色天姿的銀牡丹,一個是空山深穀的白玉蘭,能夠說名擅勝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