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圈內,飛蚊像轟炸珍珠港的飛機般一架接一架地他殺式襲來。人們狼狽地遁藏著,不時開槍反擊。跌落在圈中的巨蚊並未死去,有的翅膀被泥沼粘住,腹部朝天六爪亂蹬,有的則四周亂爬,瞪著篩子樣的網狀眼睛,挺著那針頭普通的凶器亂刺亂紮,有的從火中掙紮爬出,渾身躥火。火圈外也是一樣景象,隻是蚊群的數量比火圈內更多,層層疊疊,擠擠挨挨,另有火線伸展,場麵更加驚人。警告聲、驚呼聲、尖叫聲、槍聲、爆炸聲、振翅聲、火燒的“劈啪”聲,都異化在一起;開槍反擊的、遁藏進犯的、用木棍引火的、扔手雷的、扔火把的、扔吸引彈的……場麵非常混亂,一時候好似到處都在爆炸,到處都在燃燒。
火光乍現,飛舞在空中的可駭怪獸紛繁墜落,但是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被槍擊落的隻是很少一部分。越來越多的龐大飛蚊環抱在他們四周,明顯對火障顯得非常害怕,不敢冒然突入,而真正被擊斃的蚊子可謂極少,大部分隻是被擊落,在地上奮力翻身,又重新站了起來,隔著火牆與牆裡的人遙遙相望。地上的蚊子數量多了,開端層疊踩踏的時候,巴桑毫不躊躇地將手雷扔了出去,將那些怪物炸得支離破裂,四散紛飛。
跟著跌落火圈的巨蚊越來越多,他們幾近墮入了與巨蚊的搏鬥戰當中,甚麼隊形、陣法,全亂了套,不是撞上本身人,就是撞在蚊子身上。哪怕隻被蚊子身上的刺毛刮一下,也會留下一道較著的傷口,如果被巨蚊那注射針頭紮一下的話,很難講另有多少活命的機遇。
唐敏查抄了大師的傷勢,卓木強巴被紮的那一針從尺骨和橈骨當中穿疇昔,肌肉有所毀傷,但並冇有傷到筋骨,也冇有紮破大血管,停止清創、消炎、引流、包紮以後,乃至還能活動。比擬之下,肖恩受的傷彷彿要重一些。唐敏看著肖恩左臀的傷口,能讓肖恩叫著跳起來,那一針刺得必定不是普通的深,那拇指粗的創口內滿是紅色的翻卷的肉,不曉得有多深,不過從肖恩的神采看,起碼穿過臀大肌直插到髖骨,或許刺穿了髖骨。這類深度傷口,連洗濯都很困難,唐敏不由暴露了難堪的神采。
混亂中,卓木強巴閃身避開正麵衝來的一隻巨蚊,隻覺大腿火辣辣的一陣灼痛,褲管被那蚊子的硬毛擦破了,三道口兒像被獵犬抓過。他飛起一腳,踢翻了另一隻巨蚊,卡賓槍的槍彈打完了,就用五四式手槍射擊,大團大團的稀泥樣漿汁被打得飛濺。右邊又有一隻巨蚊匍匐而來,那衝勢迅猛,那裡避得開,卓木強巴當機立斷,身材一扭,衝著那小腦袋拍了一掌,隻覺拍在一個裝滿穀粒的麻袋上麵,那種如芒在背的感受令他滿身一緊。不過還好,那蚊子腦袋與身材的連絡部位公然不堅固,被卓木強巴這麼一拍,竟然將帶著注射針頭的腦袋給拍掉了,一些彷彿熔化了的巧克力樣的物質從那斷口處汩汩湧出,而那具身材仍然向前衝去,直到突入火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