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他看著銀決的身影消逝在城樓的拐角處,纔有些憊意地伸手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
“綺蘭本就兵力虧弱,正麵疆場以鐵騎精兵壓抑,再派十萬精騎分頭攻入保護千靨進宮活捉教母,此計的確可行。”笛琛頓了頓,似又想到甚麼,“隻是,綺蘭近年來與魔教勾搭,如果用上歪門正道的體例,我們又該如何?”
或許在世人眼中,他就是個殛斃成性,冷血無情的新王。但是銀決卻曉得,他所做之事所受之磨難不過都隻為了一人,他的胞妹,荊漠國的公主——鳳阿。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興於王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他清冷的調子和著酒水的芳香吟唱出這鏗鏘有力的詞句,火星點點被風綴在這夜空裡,這曲就要在統統將士內心撲滅熊熊火焰,逐燒這千裡長空星月,萬裡黃戈壁漠。
將軍一驚,身子竟不敢轉動,後背生生起了一層盜汗,“千靨小女人,我信賴了,我信賴了,你先把匕首放下來!”
男人被千靨拉著一起出了營帳,便瞥見帳外燃燒的熊熊篝火,馬奶酒的醇香一瞬便浸入了衣衿,在鼻腔裡久久不散,反而愈發濃厚,讓人酒未沾唇下肚已有三分醉意。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興於王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醇酒入口,一腔熱忱,報國殺敵,絕無貳心!
“據放才火線探子來報,慎王殿下現在應當到仲野了。”銀決靠近鳳祁的耳邊,決計抬高聲音。
“銀決不知,還請王恕罪。”銀決垂眸拱手,後一句話卻帶出了果斷不移的感情,“但銀決會儘儘力而為。”實在又怎會不知王心中痛苦。
一時候引的大師都笑了起來。
他本該是無憂無慮,會安穩安樂長大的荊漠王子,看長河夕照,大漠孤鴻,攜銀槍鐵劍,長河飲馬。誰料一夕之間國破家亡,雙親離世,胞妹失落,彼時還是隻要十歲的孩子,又怎能接管這如同惡夢般的實際。
“末將......末將知錯!末將思慮不周,望殿下贖罪!”那年青將軍馬上單膝跪地請罪。
“是啊,慎王殿下的確勇猛善戰,難以等閒克服。”銀決不由由衷的讚歎到,回過神來瞥見的倒是鳳祁眼底的烏青,貳心中實在不忍,“王,天氣已晚,明日又將是一場惡戰,早些歇下吧。”
無聲無風,燭火紋絲不動,不覺有異,“鹿將軍現在信賴我的才氣了嗎?”卻在瞬息之間見一身形嬌小的女孩子手持匕首抵在鹿衛身後,臉上卻掛著甜甜地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