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的龍袍映入眼底,秦羽涅清楚地瞥見那至尊與嚴肅下的桎梏,它緊緊地桎梏著一個帝王長久的平生,發狠且毫無顧忌的讓這天下紛爭都融入一個帝王餬口中的每一絲裂縫,但卻還是有無數報酬了它頭破血流,至死方休。
“綺蘭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次敗北投降也不過被迫罷了,實在內心那裡又真正想過嚥下了這口氣呢。”天子不由一聲冷哼,“不過他們受此重創該當很長一段時候都不敢過分放肆了,至於他綺蘭國的其他餘孽是否能為我蒼玄所用倒還是個值得切磋的題目,不過朕會好好考慮的,你放心。”
“王爺才返來,又要去那邊?”女子聽了心下不免失落,她有些哀怨地將看著秦羽涅漂亮明朗的側顏,“含憂叮嚀廚房做了酒菜為王爺拂塵。”她想要留住他,極儘所能的留住他。
“還真是王爺。”另一人定睛一看,這才肯定,“我這就去。”說完便急倉促地跑進門去,一溜煙地不見了人影。
秦羽涅行的極快,終是策馬在喧嘩熱烈的販子前緩了緩韁繩,翻身上馬,放眼望去,集市上的商店買賣昌隆,攤販所置地希奇玩意兒更是玲琅滿目,商客遊人絡繹不斷,都是在南北兩朝間來往之人,以是經常瞥見身著異服,金髮異瞳的胡人也成了家常便飯。
這讓他俄然想起九年之前他第一次出征,站在皇城的高台之上鼓勵士氣,當時的天空,當時的太陽就如同此時現在這般叫人難忘。
“兒臣明白了,統統全憑父皇措置。”秦羽涅麵色安靜,難以看出甚麼情感來,“那兒臣便不再叨擾父皇歇息,兒臣辭職。”
他能夠看破這帝位所帶來的任務與任務,但太多人看不透,他們鬥個你死我活,想要的不過是坐擁天下,掌控存亡的殊榮。
終究,他邁開步子,一步一步地朝著門路的絕頂走去,每一步都彷彿承擔了難以名狀的重量。
“昀兒來了。”昀,是秦羽涅的字,自小隻要他的父皇與母妃如此喚他。
頭頂高懸的天陽被薄如蟬翼般的金色殘雲桎梏覆蓋。
硃紅宮門啟,琉璃碧瓦金簷俏,白玉漢石砌成一彎拱橋,金水穿繞,秦羽涅單身走過幽長宮道,宮人們點頭寂靜地自他身邊魚貫而過,四下隻能聽得他金甲相撞之音。身邊的朱壁繪著金龍翱九天,氣度恢宏,雄魄持重。
長街絕頂,秦羽涅在一方拐角處消逝了蹤跡,再行一段路,便是慎王府。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