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越,你還不過來握手言和?”蘇辰砂成心調侃,連嘴角淺笑的弧度都不由上揚了幾分。
“阿梨,聽我一句,你們之間定有曲解,可否容蘇越解釋開來?”蘇辰砂既已如此一說,刀鸑鷟也不是那般吝嗇之人,便朝著他點點頭。
“來了。”雲淡風輕兩字,突破了這屋內靜可聞落葉掃地的沉默。
“好,越大哥,你可不能食言。”刀鸑鷟揚眉一笑,竟是利落蕭灑的大漠豪情。
刀鸑鷟偏了頭去看,卻不想排闥而入之人卻讓她大驚失容,她乃至來不及思慮,也顧不上她還未病癒的病體便揚袖朝那人劈了疇昔。
“我懂了。”
刀鸑鷟生在西域,常日裡也無機遇品茶,更彆提這等上好的祁門紅茶,她識不得,隻當作與白水無異,端起茶杯便一口飲儘,隻覺口中甜中微苦,不能適應。
“懂了便好。”蘇辰砂抽開手來,撫上她的髮絲,像對待孩童般替她順發,“那把匕首,你留著吧,權當我送與你的見麵禮了。”
“你心腸仁慈,這無可厚非,隻是你要明白一個事理,這世上統統該存在的都有存在的來由。”蘇辰砂還是噙笑,聲音暖和,“富商們家財萬貫,即便多是不義之財那也是他們靠本身得來的,他們的不對自有公道評判,該受的獎懲也不會因他們有錢有勢就逃脫掉,你且不能用此般魯莽的體例來替他們定奪。北朝烽火紛飛,百姓慘遭無辜搏鬥,流浪失所,未能飽食暖衣,確切讓人痛心難過。但你最不該做的便是以片麵的目光去對待此事,劫富濟貧,心雖純良,但行動卻與強盜無異,你若想救濟那些不幸的百姓,體例有千千萬萬種,可毫不該是這類。”句句規語,刀鸑鷟入耳入心,蘇辰砂雖和順至極,卻在無形中流暴露一股不容違背的嚴肅,那是嚴厲與鎮重的警示。
刀鸑鷟悄悄點頭,又偷偷抬眼看他,隻見他仿若遠山的眉間攜著一種悠遠泰然,似水墨之筆勾畫出的神態。
“蘇梨姐姐,公子等了你好久了,。”雲裳一麵笑著,一麵退至屋外,一時候屋內便隻剩下刀鸑鷟和蘇辰砂二人。
一陣掌風劈麵直逼那人,卻在還未達到麵門時,被一手接下,那人輕鬆地便握住她細瘦的皓腕,刀鸑鷟馬上便再使不上力量,見攻擊未果,便橫了一雙靈動的眸狠狠地瞪著那人。
夏季淩晨的蘇宅,格外清雅清幽,刀鸑鷟穿過凜冬下的蒼蒼竹林,腳下蜿蜒的青石巷子上積了薄薄的一層白雪,沿著這巷子走到絕頂是一座精雅新奇的小樓,那便是花容口中的蘇子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