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低聲向李亦傑道:“崑崙中人倒也風趣,偏這般喜好取些‘豪傑俠義’之名自封。”李亦傑卻隻聽得“魔教教眾便在四周”一說,肝火上湧,手按劍柄,他內力噴湧,直震得長劍與劍鞘不住碰撞。
南宮雪道:“長輩怎敢在前輩麵前冒昧?大師到時各取所需便罷,侄女隻想為那除妖滅魔大業略儘微薄之力,也不負了師父多年教誨之德。”那姓易男人微微點頭,又道:“小子,你也這般想麼?”
李亦傑出得王府,偶然旁顧,徑行返至謫仙樓中喝得酩酊酣醉。伏在桌上胡亂睡了一宵,直到次日醒轉,胸中沉悶之情已漸次消去,與沈世韻分袂之痛也瞧得淡了。喚太小二欲待結賬,小二笑嘻嘻的道:“公子當真好福分,這位女人早已替你將銀兩付了。”
那姓易男人哼了一聲,不予作答。那老者文師伯歎道:“陸師侄太也怯懦怕事,來日怎能有所成績?譚師侄曾說那群人均著同一打扮,便知並無教中領袖人物在場,我們幾個莫非還摒擋不下一群平常小卒?而後傳入江湖,都道祭影教是栽在崑崙三傑手中……”
那大漢怒道:“那又如何?崑崙三傑到此,誰敢不買我們麵子?”那掌櫃的道:“原……本來是崑崙三傑……久仰久仰……三位武功高強,才識過人,這大桌不給三位坐,又給誰坐?”實在“崑崙三傑”不過是崑崙派三位父老自封的名號,除本派中人外,江湖中甚少人曉得,那掌櫃的不過為求保命決計阿諛,那大漢卻非常對勁,大手一張,將他摔落地上,笑道:“還算你有些見地!”
那少年道:“現下便是殺了他們也已無益,不若臨時讓他們隨行,不管所為何來,隻待其與魔教拚得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師徒便可坐收漁翁之利,那剿除魔教的雋譽,卻還是記在我崑崙名下。到時再由師父與文師伯親身動手將這二小賊撤除,潔淨利落,可謂一舉兩得。”
文師伯頗遲疑道:“這個……隻怕不當……”他也是武林中的成名前輩,要如此操縱兩名後生,隻覺有違俠道。那姓易男人卻道:“此計甚好,魔教妖人非易與之輩,讓他們先行脫手,探得真假,與我們大是無益。”
那少年技藝寒微,心智卻甚是詭譎。雙手拉過二位長輩,低聲道:“師父,文師伯,先聽弟子一言。二位師弟與弟子曾有同門之誼,現在放手人寰,論到他們生前所遭之辱,定當由我們代為討回……”那姓易男人道:“是啊,怎地卻不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