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急的一把推開素清:“哎呀!你要急死人家嗎?”
大先生開口了:“兒啊,你給爹說說,你真的信得過阿誰周光宸?嗯,當然咯,他不是甚麼好人,以爹的體味,在太陵城的這幾年,他還是個不錯的府尹,可也說不上跟我們南川會是一夥的。現在這個時候把寶都押在他身上,會不會……”
玄振海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俄然就僵住了,淩萱也瞪大了眼睛看著素清。倒是張氏說話了:“兒啊,這可不是鬨著玩的呀,我聽人說北方但是真慘哪,兵荒馬亂的,為娘絕對不會讓你以身犯險!”
玄振海接著說道:“自打允兒一出事,你娘就更不放心你了,整天的要我派人去找你返來,不然就上焦山去求菩薩!可你呢?好輕易返來了,又要去給甚麼朝廷效力去!你就這麼看不上你這經商平生的父母嗎?”
“這北邊有飛齊反叛,亦有申國虎視眈眈,這中原大戰必將不免,且非論勝負,勝者必不能坐視南邊自主。不但在於南邊富強且銀糧充盈,還在於國之糧道繫於南邊,往昔宋朝可分南北,則在於南邊固然富庶,但較之北方實在相稱,且北糧足以支應中原,南餉也不必過江,若遇戰亂,南北兩方賦稅輸通,可自成體係互不相依。而反觀大津,百姓人丁已非兩宋可比,天下皆言‘兩湖熟而天下足’,足見天下之糧多產自兩湖,朝廷每年所得稅糧經漕運水道入南直隸,再彙合南邊稅銀,共同發往北方,如此則北方可安危無虞。真若朝分南北兩方,坐陣中原者,冇了糧道又何故資養百姓,而北方也必是年年缺糧,且又不能自救,如此,其又豈能擁良馬快刀而不覬覦南邊呢?故兒覺得,非論北方情勢如何,南北兩方必有一戰,然據我觀之,這南直隸上至四鎮內閣,下至百姓百姓皆覺得北方之亂距此悠遠,難於己乾,即便勢已累卵,大家卻都還作著劃江兩治的迷夢,因此各方勢起,自相傷害,爭權奪利覺得新朝倚重。這潞王刺案便是例證。待到南北兵器一起,豈不生靈塗炭,故裡儘毀。即便富可敵國的南川會,怕也難存於這覆巢之下。兒想著,若能趁著北方勢未明朗,統禦江南各方可力求自保,待到天下有變,亦可揮軍北指,速圖征剿,則大津有答覆之望,百姓有安樂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