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親王悄悄的推開慕解語,用袖子心疼的為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痕,對她鼓勵的點了點頭。
她冇有放聲大哭,而是冷靜的滾著淚,那一顆顆浸入靜親王的衣裳,落在他的身上,卻似岩漿普通滾燙,灼傷的不是他的肌膚,而是他的心!
“陛下,郡主已經出來了,想必容王殿下已經無礙,本日是否要早朝?”莫公公謹慎的站在宏安帝的身後,低聲問著。
比及莫公公領命退下後,宏安帝纔回身,目光落在緊緊抱著靜親王的慕解語身上,帝王四周的溫度頃刻又降落了幾分。
大殿內很靜很靜,慕解語壓抑的落淚之聲在全部大殿盤桓。前夕突入秋軒閣的人全數都在這裡,冇有一個分開,隻因身為帝王的宏安帝冇有分開,而都感遭到宏安帝身上獵獵煞氣的其彆人,也冇有阿誰膽量開口,故而,統統人都陪著慕解語熬了一天一夜。
淳懿皇後是誰?那是建國皇後,替仁祖天子打下半個大景朝的人,更是宏安帝的伯祖母,是一手將宏安帝與靜親王養大的養母!
一為,仁祖天子傳下,代表著帝王的朝珠,現在宏安帝上朝日日佩帶;二為,昔日仁祖天子為淳懿皇後打造的掛珠,不管是東珠的品格,打磨,串法,到搭配,一例對比帝王,便是現在慕解語懸在腰間的這一串。
這一串掛珠代表的不但僅是昔日仁祖天子對淳懿皇後的絕對信賴與心疼,更是代表著屬於淳懿皇後的聲望與高貴!
故而,宏安帝起家,親身伸手彎身去扶慕解語:“丫頭受了甚麼委曲,大可奉告皇伯父,皇伯父會為你做主!不必如此。”
“免。”宏安帝隻是淡淡的說出一個字。
“容王如何?”宏安帝在大殿主位坐下,剛好麵對峙在殿中心的父女。
十八顆東珠是帝王龍袍上的朝珠,意味著曆朝曆代帝王得天獨厚的職位與高貴,但是大景皇朝卻又兩串十八顆東珠。
慕解語稍稍平複了情感,回身對著宏安帝跪下,她腰間吊掛的十八顆東珠“嘩”的一聲鋪了一地,統統人都被這個聲音驚得一駭,就連宏安帝神采都為之一變。
慕解語走出內殿,行至偏殿,抬眼便看到宏安帝負手而立的高大的背影,淩晨的日光從窗戶射出去,一道道的射在宏安帝的身上,讓奪目的明黃色龍袍在暗淡當中也萬分招搖。
“敏敏……”靜親王飽含擔憂的看著慕解語,臉上涓滴冇有了昔日的神采奕奕,多的反而是一臉的怠倦。
慕解語卻麵無神采固執的跪在那邊,抬開端,目光果斷的直視宏安帝:“皇伯父,敏敏承蒙您厚愛,得封郡主,一向銘感於心。父王身側薄弱,對敏敏庇護有加,敏敏必會湧泉以報,但敏敏福薄,皇家身份過分高貴,請皇上垂憐,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