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動情處,十數人紛繁掩麵,眼眶泛紅。
垂立品後的清粉紗衣女子寂靜半晌,幾不成聞歎口氣,拿起杌子上的剪刀,‘哢嚓哢嚓’剪斷燒焦的黢黑燈芯。
事畢,齊擒龍扯過綢緞錦衾將她裹緊如粽子,抱至橢圓鑲玉青銅鏡前,大掌輕柔摩挲垂落鎖骨的精美核雕,靜享這喧鬨光陰。
“微臣拜見小公主。”
雕花青木窗欞半敞,光芒流轉間,斜射入內的青白日光灑上凝白如玉的清臒雙頰,泛金澤光刺目。梁榭蘊瑩潤雙眸微眯,忍不住抬手一遮。
梁榭蘊推開門扉,五彩紛呈的花炮彷彿萬花筒般落入清澈見底的眼瞳,一串串,一珠珠,密密麻麻,暈染整片沉寂的深藍夜幕。
攤青、晾曬、蒸炒......源於製茶。
話還未落全,‘嗖嗖嗖’的聲響當即傳入二人耳膜。
“讓他出去。”
他一點就通,箍緊懷中的力道,將她橫抱而起,金絲足靴行動妥當移向床榻。
“竟如此晚了......”梁榭蘊揉了揉酸澀的額際,不緊不慢收攏身側多少娟秀荷包,叮囑道,“明日便將此物送往四方庫吧。”
鄭朝露站在廊簷外,幽沉陰鷙的目光死死盯著火線一座燭火灼燃的寢殿,涼意蕭瑟滲人,唇色霜白,交叉的雙手早已血痕斑斑。
“小公主……”
她彎了彎唇角,眼角眉梢帶著一抹繁忙了好久的倦色:“此時是何時候了?”
門扉咿呀響了聲,一清粉紗衣的婀娜女子不疾不徐挪步而入。
梁榭蘊接過紅綃遞來的素藍瓷瓶,擱在鼻尖下方輕嗅了嗅,緩緩擯除硫磺滯壓在胸口的鬱結不適。
密密麻麻的吻遍及滿身:“蘊兒,看著我。”
三進三出的清荷園,滿塘細蕊蓮花如伸展的雲朵般紛繁綻放,暗香撲鼻。路道兩旁的白樺樹矗立如鬆,泛黃葉片頂風舞動。
可他們從未推測,這句話,在今後運氣多舛的光陰中,彷彿成為了一句笑話。
梁榭蘊驀地一愣,暴露倍感不測的神采。再細細揣摩,又合適三哥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氣。
當年的他風騷成性,經常呼朋喚友流連青樓倡寮。樓館中的女子因傾慕他的斐然才調,便將他寫的香豔之詞譜曲成調。此事傳到身為太傅的父親二中,當即雷霆大怒,將他禁足於府中整整兩月之久。
啄雕榧木綿柔嫩塌前,青盞紅燭聳峙如竹。約莫一尺寬的方形案幾前,身形清臒的女子全神灌輸於手中的碧綠絲線,穿針引線行動純熟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