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榭瀟趕到時,麵色慘白的雲槿已墮入昏倒,腰腹羅衣儘是淋漓鮮血。
可她忘了,與深淵打過交道的人,深淵不管如何也不會放過他!
梁榭瀟如墨般烏黑的通俗眼眸沉了沉,抬頭,喉結轉動幾下,濃酒順著喉嚨滾落。
矗立如鬆柏的梁榭瀟擰眉深蹙,不再多言,踱步沿廊拾級而上。
嬌柔傾美的笑靨如花般在他麵前綻放,即便是渾身長滿刺的玫瑰,他亦無所害怕。
腰腹下蓋了塊粗布,再連絡方纔的抱怨聲,不難猜出此人蒙受的統統。
“癡人說夢!”腰圓背厚的容光冷冷嗤笑一聲,
“容將軍,大事不妙,”一麵闊口方的副將惶恐失措跑上城樓,豆大的汗珠如雨下,“瀛洲軍並未如傳言般隻餘幾千兵力,迅猛的守勢更趨勢於練習有素。我方兵力不敵,喪失慘痛啊……”
表麵如刀裁的梁榭瀟坐在馬背上,削鐵如泥的銀光寶劍持在手中,王者之風渾然天成。隻見他神采淡然抬手,激昂的民怨聲漸次減弱,直至消無。
那人嚇得趕快閉上嘴。
身後之人連名帶姓喚住他,嗓音落地有聲:“我愛她,甚於你!”
天涯深處,點點白光連成一條線,撕破霧氣濃厚的黑夜。
雲逸後退兩步,一字一句重重砸在她的心上:“從本日起,雲家與你這忘恩負義之人再無任何乾係,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作為一國之君的齊田磊便在宮中設席接待兩國救兵之首。
“若你言而無信,那麼……”
雲逸聲音冷如冰窖:“你是不是看上了仇敵之子?”
而前期一向佯裝節節敗退的瀛洲救兵現在恍若覺醒的雄獅般,守勢迅猛,將狼牙城君打得落花流水。
城垣上剛愎自用的容光這才發覺不對勁的苗頭,卻為時已晚,現在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毫無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