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渙散的季梵音心慌意亂攥住江城子,現在隻要一個動機:“他在那裡?”
“苗家四鬼已在路上,不日將到達六爻。”
梁榭瀟微弱有力的單臂抱起季梵音,身形敏捷一側身,銀色長劍敏捷彈開她的進犯,苗家其他幾人見狀,也插手這場混戰。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滿臉焦心的江城子還冇走兩步,忽覺後領一重,雙腳驀地離地,雙臂在空中亂揮,喉嚨粗喘著:“放開我……”
她雖不懂武功,卻曉得他完整有才氣鉗製苗家四鬼,但時候一長,終會兩敗俱傷。
就在這時,陰沉泛冷的笑聲徒然響起,迴盪在這座空曠高穀當中。
苗沉魚狠狠瞪了季梵音一眼,不情不肯扔下到手的獵物。
“前提是,”季梵音細腕指了指被苗沉魚拎在半空中的江城子,恐懼無懼看向劈麵從始至終沉默如深的銀髮男人,“把他放了!”
她不忍,更不能讓他受傷。
“不必!”
一個乾巴巴的饅頭滾落到季梵音的腳邊,她怔愣了下,眸色開端失焦。
“秀秀。”
江城子捂著頭暈目炫的腦袋踉踉蹌蹌下車,聲音輕飄踏實:“怎、如何停下……”
季梵音一把推開他,北風料峭,揚起她的素色紗裙,恍忽間,竟如同一枚遺世獨立的端美璞玉。
心慌意亂的季梵音抬頭看了苗愈一眼,隨即平靜自如輕聲伸謝。
“秀秀彆怕,我來庇護你----”江城子抓著幾根瘦長的乾枝猛撲過來,忽地一個重心不穩,摔了個狗吃屎。
杵愣在原地的江城子還將來得及行動,就被眼疾手快的季梵音半拖半拽上車。
“這是那裡?”
哪知他像是心頭捱了一記悶棍般,冷冰冰嗬了她一聲:“不放!”
華服長袖刹時被劃破了一道口兒,黑黢黢的箭頭擦破肘部肌理,鮮血汩汩排泄皮郛。
苗愈繞著季梵音看了一圈,沉眸如有所思,半晌,揚手一揮:“放了他!”
嗖的一聲暗箭毫不包涵從他耳際掠過,她心頭倏然一緊。迎頭對上苗沉魚拉弓射箭的姿勢,挑釁的豔眉勾了勾,對準的人,是她!
“廢話少說,看招!”
對於苗沉魚的冷嘲熱諷,季梵音置若罔聞。抬手悄悄拽了下梁榭瀟的錦衣寬袖,音輕如天涯柔雲:“我承諾過他們,隻要他們放了江城子,我便跟他們走。”
“你先放開我吧……”
“駕---”
銀髮男人忽地暴露一抹諱莫笑意,竟讓人生出一種老練天真的錯覺,言語倒是帶著硝煙的飛揚放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跟我苗愈談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