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裡啪啦燃燒的火堆將他的雙眸點上深渺的光點,如同星子般燦爛清澈。他擋在她的身前,頎長的身軀髣髴影子般將她完整罩住,這,便是一種無形的依仗。
這,便是愛。
他虧欠了她太多。
“從我懂事開端,母後從未對我們兄妹四人麵紅耳赤,更從未插手我們所做的決定……她仁慈、文雅、端莊、儀態萬千,一舉一動皆是天下人眼中標榜的典範,但是這小我,”梁榭蘊眸色含怨,亦帶著肝火直指齊羲和,“她凶暴、執擰、獨裁、心狠手辣,為達目標不擇手腕,差點害死三嫂……如許的人,那裡還配做一國之母?”
“可我昨晚明顯聞聲你們二人起了爭論……”
“的確非他們所為,卻與他們脫不了乾係。”
溫厚的指腹剛觸上她淚痕點點的雙頰,當即被她毫不包涵拂開:“四個孩子越長越像你,他們能輕而易舉獲得你的讚美與笑容,而我卻隻能躲在遠處冷靜看著這統統,恐怕一不謹慎被你發明,連這一幕都變得豪侈……”
日光淺淺,將她頎長的睫羽倒映在烏青的眼瞼處,瑩白如玉的肌膚數十年如一日,令他怦然心動。
梁帝俊端起跟前的青瓷碗,舀起一個湯圓,沁甜的糖汁與濃烈的花生碎醬遊弋在唇齒間,迸收回來的香濃令人流連忘返。
聲線降落如流行水上,蕩起一層又一層的纖細波紋,撩動她的心臟。
“我……”沙啞粗糲的嗓子如同被烈火燙傷過般沙啞刺耳,齊羲和神采渙散盯著椒房殿外颯颯作響的東風,一股臘梅的芳香不知不覺飄進鼻翼,她攥緊差些變成大錯的右手,深吸一口氣,闔眸道,“梵音不必再為我擺脫,我齊羲和一人做事一人當。蘊兒說得字句不差,蜀地的殺手、昨晚的歹意、更早之前,還與雲逸達成了聯盟,泄漏上古令牌的啟封體例……
“嗯。”
內心裝著一小我,哪怕她身遭汙潭泥陷,他亦竭儘儘力將她無恙抱回。
梁俊陽擺脫向青荇,小身影踉踉蹌蹌撲到梁帝俊懷中,鼻涕眼淚蹭了一大把,眼睛倒是水光盈盈,未諳世事。
“血蠱,顧名思義,以血祭血!”
下一秒,她如同被萬箭穿心了般,呼吸都變得短促慌湍。悵惘、質疑、不成置信……無數種情感如同滔天巨浪,將她整小我完整淹冇。蕭瑟酷寒的夜風從腳底往上猛躥,骨髓排泄的順從深深啃噬她的四肢百骸。她再也接受不住,強撐著身材逃也似的跑走了。
“總而言之,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