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斷蹄趕來的梁榭瀟和季梵音顧不得一身的風塵仆仆,麵色沉凝雲翳立在殿外:“父王環境如何?”
“是嗎?”
季梵音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淺淺一笑:“星君既執掌凡人宿命,為何不若神筆馬良?”
季梵音舉起那支頎長的白玉簪,形似竹節,筆挺苗條,瑩白潤透的清冷物件在光彩的淺照中,泛著盈盈動聽的光芒。
“可父王為何要這麼做?”
“但說無妨。”
季梵音捂嘴,呆若木雞:“這是……蠱蟲?”
“星君一番話很有事理,但是,梵音亦有分歧的觀點。”
季梵音站在身後,冷靜將這統統收進眼底。最右邊的男人,垂眸沉默無言,矗立如山脊的脊背現在脆弱得如同一捧未擊即碎的砂石,格外落寞。餘光移至麵色慘白如雪的梁帝俊,又上移,神采恍忽的齊羲和仍著昨晚那件白狐裘衣,隻是鮮白的外沿處已感染了很多凝固的血漬,她卻仿若未知。四周哭聲模糊沉沉,而她渙散的雙眸已冇法聚焦,彷彿被人攝走了靈魂,徒餘一副空蕩蕩的軀殼。
司命星君思忖半晌,這才笑道:“天然是百姓的天下。”
季梵音掩著胸口,隻覺呼吸停滯了好幾次,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如同被針尖紮中般,抽疼極了。
“這個……”
季梵音隻覺渾身出現冷寒,如同被人生生丟進了極地寒潭的深淵,法度踉蹌,六合驀地開端扭轉。
赤紅色太醫長袍的田啟麵色凝重邁出正殿,朝世人斂衽躬身施禮。
喧鬨吉祥的光陰深處,硬是突入紅綃不應時宜的稟告聲。
“回稟三位王爺,二位王妃,小公主,匕首左位斜刺入心臟,一刀快狠準,正中關鍵,臣雖竭儘儘力試圖力挽狂瀾,然六合生靈皆有命數,陛下此時……已是藥石無靈……”
季梵音毫不躊躇打斷他,字句鋒利錙銖:“梵音何德何能,垂獲司命星君如此關愛!”
朱漆紅木門嘩的一下翻開,麵沉冷如鐵塊的梁榭瀟如疾風般走到魏然跟前,低喑陰翳的聲線令民氣生怵意:“說清楚!”
“嗯,生鏽了……畢竟不好……”
崔白,不,司命星君挑了挑眉,捋平下巴處微浮的斑白髯毛,笑而不語。公然,如此冰雪聰明、蕙質蘭心的女人,甚麼都瞞不住她。
“父王---”
莫非是……
還未進入椒房殿,門口便傳來母後與容嬤嬤的對話——